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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糊涂地活着。”
绯衣一字一字地说道,看向他的眼睛晶莹明亮,似乎仙界的天光海色都在其中。
“你叫绯衣,是……”
在说出“天界神女”
四个字之前,神志被她清亮的眸子夺魂了一瞬,嘴边的话变成了“我妻子。”
绯衣的语言能力才恢复些许,这下又失语了。她指指对方,又指指自己,一脸狐疑。
然后她断然摇头,情急之下话都说得通顺了:“这里一件女人的东西都没有。你是骗子!”
她要跑,但才跳下床,就被扯入怀中。
云烈迟疑了一瞬,后悔刚才没管住嘴,把妄想说出来了。
但是手臂中的触感实在温暖柔软,他实在舍不得说实话,继续硬着头皮圆谎:“平时我们住在王城,不是这里。这是专辟出来助你疗伤的。”
后半截不是假话,说得非常顺当。
绯衣推开他,保持距离,忽然挽起袖子,质问道:“如果是……那你解释解释,我身上这么多伤哪里来的?你是不是虐待我?”
她的伤康复很快,几个时辰而已,魑鬼的咬痕已变成浅红的斑点。
“我?虐待你?”
云烈想起自己为她的奔波就恼火,又觉得挺可笑,两种心情相掺杂,导致脸上扯出一个恶狠狠的笑。
绯衣见了,吓退到墙角:“我懂了!你欺负我,把我打成重伤,打得我失忆了!我刚刚竟然觉得你是好人!”
云烈见她悄咪咪地往门边溜,哼了一声,一手挥出,屋里卷起热风,绯衣被风压推到了他怀里。
她不停反抗,反让云烈想起她半昏半醒时大大方方放送春色的样子,一时邪心大起,手指顺着她的下颌,一直勾画到沟壑中:“我欺负你?我倒真是很想。想看你抱着我哭,想听你向我讨饶,想把你一口口吃掉……”
他呼出的热气喷在绯衣耳边,让她莫名膝盖软软的,想跑都用不上力,乱踢乱打:“你,你用了什么法术?我为什么骨头酥得站不起来?”
她诚实地描述感觉,越发让云烈心神激荡,情不自禁贴着她的耳畔说:“我才要问问你,对我用了什么法术,让我看见你就心里着火?”
他说得有点发痴,绯衣直觉地感到这是个好时机,便探头对云烈身后大声道:“你还等什么!现在!动手!”
云烈心中诧异,此地不可能再有第三人存在,但他下意识的回头去看,果然,背后连个鬼影也没有。
然而手里一轻,看回来时,绯衣早已跑掉,只留下门口新添的脚印。
云烈叹口气,躺倒在石床上,预感到此后每一天都会很不妙。
绯衣也觉得
不妙,她呆呆地跪在绝壁旁,望着夜色里的漫天风雪。
原来这里是高峰顶上,向下望去,不可见底,只有黑云缭绕,把雪山映得发黑,很不祥的样子。
那还怎么逃?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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