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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政闻声而来,申温茂他本便要除,谁知他这好弟弟耐不住性子,自乱了阵脚。
祁寒自出手杀申温茂那刻便想清楚了,皇兄定会借此机会上门讨要说法,至于祁晁,申温茂一死,他在东宫埋伏多年的底细便没有了,此消息对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想来他也再坐不住了。
只是不知他会以何种方式掀出多大的波浪来。
“哎,皇兄先请入座。”
祁寒瞧见祁政进门便兴师问罪的模样,笑着起身迎去,先招呼他入座,再又瞥眼他手中拿着的那枚镖刀。
他面上笑容扬扬,无丝毫心虚:“皇兄不必试探我,申温茂确是我杀的。”
祁政面上神色一变,本以为他会稍加掩饰。
“然我杀这申温茂,却是切身替皇兄考虑的。”
“丘浮,把信纸呈上。”
祁政接过闾丘浮呈给他的密信,此一封封信件他前世也都看过,无非写些申温茂秘密透露给祁晁的情报,果然今世他这好弟弟仍暗中把控着这些。
“经我察觉,申温茂此人绝非善茬,他潜伏皇兄身边,不过是为了给皇弟提供讯息情报。不过我此番行动确实唐突,然确确实实是为皇兄考虑,只怕多耽搁一刻,便要对皇兄多不利一分。”
祁政听罢,眸子冷淡地看他一眼:“皇弟不是向来对政事皇权不甚挂心么?竟也会知晓这些。”
祁寒叹笑一声:“自是不挂心,然小命要紧,总要防着莫被险恶之人给坑害了。”
他祁家的皇子都是些聪明人,祁政在心头冷哼一声,两人不过都揣着明白装糊涂,此番定也是讨不到什么便宜。
“如此,本宫倒要感谢皇弟一番了。”
“哪里哪里,皇兄地位稳固,天下才不会兴出波涛,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您说对么?”
“嗯。”
祁政看着他纯真的笑,唇角也微上扬。据前世经验来看,虽不能掉以轻心,但他这好弟弟的野心也确实算不得大。
“恭送皇兄。”
祁寒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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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从芜兰山庄回宫,祁沅心头只心心念念她的慎哥哥,这日终于等到皇祖母心里头高兴,她才能逃过整日的读书写字,出宫来玩。
要说她的撮合计划还未完成呢。
祁寒心里头明白她的意图,可也没有理由,更没必要回避,否则倒显着他有些心虚了。
“袁姐姐!”
祁沅隔着老远便挥着手,嘴上喊着一人,眼底又是另一人。
昨夜才遭遇刺杀,袁冬月心头同这夏日午后蔫巴的树叶般,委实提不起兴致来,但想着能见到祁寒,她确实需要这么个机会来说清楚、问清楚。
“沅沅。”
她笑着回应着,动作起伏不大。
四人相会,此次大家心照不宣地省去了繁琐的礼仪。
祁沅一袭浅粉渐变水裙,袁冬月一袭鹅黄软烟罗纱裙,二人都极美,如花似玉般。
祁寒一手撑伞遮阳,另又提竹质食盒,听他介绍,里头装的乃黄梅红李,袁慎同样提着食案,里边儿是花茶冰饮,都是些最适宜夏日解暑的吃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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