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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四阿哥想,自古之道就是女子要三从四德,以夫为天。以子为天。女子不依附男子如何有活路?
十三阿哥显然也是这么想。
他在门外听见他说道:“这种说法倒是新鲜,不过女人要是不依靠男人,那她们怎么生活呢?”
然后他就听见那个清亮的声音带着醉意一字一句地道:“男人能做的女人也能做!男人之所以要创造出那么多三从四德的言论,不过是他们控制女人的手段。因为他们害怕那些和他们一样,甚至比他们出色的女人和他们同台竞技,而他们不一定能与之匹敌!”
屋内的两人谈天说地!说着说着,那个清亮的声音又大声说了句:“就算进了宫,我也一定会好好生活……”
两人后来还说了很多,可四阿哥脑中却只深刻地记得这个他当时嗤之为粗俗的场景。
后来,他又在千鲤池见到了她。
那时的她没有了醉酒时的生机和斗志,只有一种安静和孤独。这两种对立难以相融的气质在她身上奇异地融合在了一起,叫人只想一探究竟。
然后他走上去,对着她冷嘲热讽外加警告了一番,想要打破她的平静,也打破自己的胡思乱想。
“老四?”
康熙又叫了一声,四阿哥这才回神。
“阿玛,五妹聪慧机敏,又重孝道,儿子们不能常伴您的身边,幸得五妹在您身边时常照料。儿子感谢爱护五妹尚且来不及,如何会不喜?”
康熙不言,转而继续刚才的问题:“朗佑宁主动从宁和请朕过来,你们以为用意为何?”
“这……”
太子支支吾吾。他之前因为暴雨被困在山中农家,直至被康熙派人去接回来后又狠狠地训斥惩罚了一番,今日才将将得以出来。
只是康熙虽然惩罚了他,但也对四阿哥全心为太子着想这件事有了新的看法。这次向二人问及对清河形势的看法,一则是为了考校二人,二则也是为了更加摸清楚太子和四阿哥之间的关系。
他可以允许自己的儿子们相互竞争,但决不允许有人想要残害手足。
果然,四阿哥接口道:“儿子以为,这或许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康熙终于认真地看了自己这个儿子一眼,也终于肯定了銮仪卫给的调查奏报中难以衔接的那一部分是什么。
太子遭遇暴雨被困农户的真正经过就是:四阿哥的人日日在太子的耳边念叨那个农家女,引起了太子的兴趣。
恰好暴雨连绵数日,那户人家提前来城中送次月城中酒楼预定的柴火,太子见到了那个农家女,不顾属下人的劝阻定要出去寻人,这才被困。
本来应该是一行人正好遭遇山体坍塌,太子受伤,可谁知太子性急,自己抢了马先走了一步,正好避开了这次灾祸。
四阿哥在他身边安排了人手,此人会保证太子性命,以免连带四阿哥被皇帝治罪。太子受伤可以让四阿哥向康熙展示自己和太子兄弟情深,也可以给他更多的便利往太子身边安插人手。
谁知太子竟然出其不意地没有按照四阿哥的算计走,最后竟然传出了太子失踪一事。四阿哥失去了太子身边的消息来源,不知此事真假。
但他第一时间想到就是延后奏报,好等事情发酵一番从而引起朝中大臣们对太子的不满后参其一本。
可以说,这对四阿哥来说是一个无论如何都不会输的买卖。
前提是康熙不曾察觉到他的异样,不曾派人去查他。
而现在,哪怕四阿哥答对了康熙的考题,他也没有一字赞语,反而是语气淡淡地道:“老四你可知道重耳、虞卿、和公孙杵臼?”
四阿哥闻言瞬间脸色煞白,先前的自信从容变得摇摇欲坠:“儿子……知错!”
“既然知错,回京禁足三月,你可有异议?”
四阿哥垂头,发不出一丝声音,好半晌才道:“儿子无异议。”
太子还在云里雾里搞不清状况,见康熙已经先行离开,便也扔下跪在地上的四阿哥跟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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