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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巫荻都有些心不在焉,谢诩听见刚刚那人说的话吧?
如果说自己忘了带自行车才天天蹭谢诩的后座,那谢诩呢?也忘了?所以才纵容他蹭了半个学期的车?
巫荻垂着头看着不断移动的路面,又开始闷头瞎琢磨。
吃饭时,谢诩端了两杯水回来,没什么表情挪了一杯在巫荻手边,他生病还没好全,说话的鼻音很重但依旧带着往常冷冷的调子问:“心情不好?”
巫荻喝汤时一噎,单手抽过纸巾捂嘴咳嗽个不停,呛得一脸红,他还没回话,谢诩淡淡的语气又传过来:“为什么?”
为什么心情不好,课间在走廊跟其他人聊天的时候不是很开心吗。
谢诩垂着眼皮看他。
巫荻顺着气心说有吗?他看起来像心情不好吗?但他好像没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情吧,巫荻在心里反复盘问。
他只是比起平时说话的兴致缺缺,估计是课间跟那帮男生混太久了,现在有些没精力了。
巫荻胡乱套了个结论,最后干笑否认:“没有,没有心情不好。”
谢诩垂眼看着对面的少年,雅升冲锋衣拉链拉到了顶,下巴卡着领口,往常乌亮的眼睛眸光有些淡了,明显是心情不佳的状态,但这人早上跟其他人在走廊厮混打闹的时候似乎还是很开心快活的模样。
回想整个早上似乎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对劲的事情,谢诩唇角微微压平,轻轻嗯了声。
中午回到课室,巫荻埋头开始赶几天课间漏下的题,他叼着一瓶冰牛奶醒神大有不午休的意思。
这牛奶是刚刚在饭馆冰箱买的,拉开冰箱那一刻他短暂的感受到谢诩冷冰冰的视线,原本一滩死水似的情绪总算泛起一点波动,但对方最终挪开视线没说话直接替他将那瓶牛奶的钱给付了。
巫荻咬住吸管,惊觉手下的笔尖在一处地方停顿太久,导致试卷那行字被挂上了一大块墨水,他补救似的抓着纸巾一擦,反倒把试卷那处地方糊成一片,那几行字上面像加了一层薄薄的雾。
不知是不是他的动作太大,原本在旁边趴在睡觉的谢诩微微侧头,他抬眼扫向课室的时钟,很快半阖着眼看向巫荻,薄薄的双眼皮因为下垂有种单眼皮的错觉。
巫荻看见他手肘半掩下的喉结动了动,随后便听见谢诩凉而沙哑的声音:“你不睡了?”
他下意识揪紧纸巾,明明进入胃里的是冰凉的牛奶,但他却觉得胃里在一阵阵发热,这种感觉很奇怪很突兀。他抿了下干燥的唇,眼睛很快从对方身上挪开,低声回:“快了。”
他将纸巾扔进回收娄里,余光瞥见谢诩保持着原先的动作安静了几秒才重新埋头。
刚刚谢诩问话的时候他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最终口不对心说了句快了。
巫荻一头乱麻做了几道题,心说他其实也有点困,冰牛奶显然做不到提神,他应该早早在课室备些速冲咖啡才对。
但巫荻没有想过,照着他必须午休的习惯,根本没有专门准备咖啡在午休提神这一说,他所想的“应该”
完全与他的生活习惯相悖,仿佛是专门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来应付自己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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