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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高气傲的莫兰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她先是富家千金,后是强势的豪门贵妇,向来只有别人捧她、没有她摇尾乞怜的时候。
莫兰的愤怒再也压制不住,直接提起包准备走人,在走廊那头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你和你妈一样,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贱货,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苏外婆是苏绣传承的当家人,伴随着高超技艺的是与生俱来的清高和孤傲,这辈子最伤痛的就是女儿被男人欺骗。
本来以为这件事早已过去了,谁知道今天又来了一回。
她用拐杖重重敲击着地面,生气地说:“当初我就劝过你妈妈,那个男人看着就不该是我们家的。他在外面的浮华里沉浮惯了,哪能安下心来成家?”
沈清棠沉默良久,温婉的眉间一点一点浸出郁色,冷冷清清,仿佛雪堆里盛开的红梅。
“您别生气,现在该着急是沈家。”
苏外婆醒悟过来,斜睨着沈清棠,好笑地问道:“你刚才是故意气她的?”
“也对,”
苏外婆不待沈清棠回答,就自语道,“你平时最乖顺听话,若不是被逼急了,哪里会这样疾言厉色。”
沈清棠从花枝缠绕的木架端出一个茶罐,静静地在石桌旁煮茶,袅袅白烟模糊了她的面容。
她平静地回答:“您说的对。”
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确实不想嫁人。
苏心的遭遇以及苏外婆的期望,都促使她做出这样的决定。
苏心确实性子单纯,可并不是真傻。
沈严能哄她动情,靠的不仅仅是甜言蜜语,还有苦功夫:但凡苏心提上一两句,沈严就能连夜开车数千里去为她买精巧的苏绣图样;苏心想吃新鲜的竹笋,沈严就扛起锄头去深山里挖。
这样充满生活气息的细致关心,都谈不上是爱情,那么爱情真的存在吗?
至少苏绣是存在的,付出了多少,它就会反馈多少。
沈清棠近乎虔诚地捧起绣缎,眼神温柔得能浸出水来,这才是她渴望追求的一切。
时间在针线间一点一点流逝,夕阳拉长影子倒映在小院,橘黄的余晖温暖地洒下。
沈清棠熬好糖粥,又捡了几个鱼味春卷放进盘子,轻手轻脚地送到苏外婆的屋子,才欢欢喜喜地回到房间。
不到二十平米的房间内,铺了浅绿竹凉席的大床边摆放着陈旧的木书桌。
沈清棠走过去,拔掉手机充电线,按下开机按钮,沉静的面容上多出一丝笑意,随即“叮咚叮咚”
的消息提示音接踵而至。
所有的消息都来自一个人——沈清棠的大学同学,号称赛车冠军的谢星野。
在所有主动靠近沈清棠的男同学中,只有谢星野不是别有用心的。
他只想要沈清棠的肖像绣,最好绣他倚在赛车旁、手拿奖杯的英姿。
他也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沈清棠残忍拒绝过的男生,两人的友谊持续近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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