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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因为余笙。
王一松胸膛起伏,沙声问:“你做这种事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
周衍的笑容凝固在唇边,倏地看向他,眼神里含有刀光剑影,“你们?家配说这两?个字吗。你爹私吞进肚子的那十位数是?我硬给他塞进去还是?怎么?着?你不该祈祷下你账户上没有黑账么??现在逃回伦敦还来得及。哦不对,你的出境限制令下来了。”
王一松被戳中痛点,眼睛猩红,脸色跟鬼一样。他当然不干净。王父向海外转移资产的时候,收款人名字正是?王一松。
周衍垂下眼,左手?在右手?冷白的腕骨上来回摩擦:“你该庆幸今天?余笙在场,不然就不是?谈话这么?简单。”
“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再来找她麻烦。”
王一松感受到胃里强烈的痉挛感,他不得不蹲下来,胃酸不可抑制地喷溅到地上。
周衍面无表情地转身,拉开车门。
坐回车里,他看见余笙正在副驾驶专心致志地消灭奶油泡芙:“下午玩得开心吗?”
余笙点头,嘴角沾了点白色的奶油。
周衍伸出手?,用拇指帮她蹭干净。
余笙吞下嘴里的甜点,出声:“他会进监狱吗?”
周衍反问她:“你想?他进监狱吗?”
余笙惊愕转头看他。
“我没那么?大本事。”
周衍揉了揉她的头,笑道,“从现有的资料证据来看,他大概率要跟着进去。”
“挺好的。”
余笙在很早以前就明白一个道理,不是?每一个坏人都会受到惩罚。
但这一次,铸铁的断头台落在了该落下的地方。
在二十一岁这年,她决定……
惊蛰的春雷叫醒了冬眠动物,但没能驱散余笙越来越多的睡意。
她连续多日睡到日上三竿,醒了以后蜷缩在被子里?,通过手机网络接触外面?的世界。周衍会?在早上叫醒她一次,等她服过药以后,他再?出门遛狗。
余笙从社交媒体上刷到了关于王家的更多新闻,看到那?个金额的时候,她下意识用?手指掰着数了一遍。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心安理?得地拿走这么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放下手机,余笙平躺着顶住天花板,乌黑的头发?像水藻一样散开在枕头上。
这个场景她在伦敦的时候时常发?生,但现?在余笙不需要再?频繁光顾理?发?店,用?新长出来的头发?提醒自?己又多活了一个月。
余笙和周衍在疾病这件事?上达成新的共识:她没有足够的情绪控制能力。
这是一种疾病,不受她控制的疾病。
余笙在曾经的很长一段日子里?试图去扮演过一个正?常人,也很好地完成了这个角色。但当她露出一丁点马脚的时候,她会?陷入深深的沮丧和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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