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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西洲冤枉死了,他嗓子疼得厉害,浑身乏力,说话着实费力,但沈星微又看起来很正经很生气的样子,因此他只得顺着说:“我以?后……不去酒吧。”
沈星微听到他这话,虽然与自己要?求的有些出入,但是见贺西洲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觉得可以?暂时对他宽容一些,于是她走到房间?里?面,将窗帘拉开,窗户也敞开,一股夏季的热风扑面而来。转身时就看见地毯上有一个手机,这肯定是贺西洲的无疑,她走过去拿起来,屏幕自动亮起,上面显示了很多未接电话和?短信,显然贺西洲在房间?里?闷头睡觉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发疯地联系他。
正当她想告知贺西洲学校里?的班长在找他时,手机突然来了电话,备注上只有简单的“丁岭”
二字,她扬声道:“贺西洲,有个叫丁岭的人给你打电话!”
贺西洲闷声:“接。”
沈星微接了电话,还没张口说话,就听见里?面传来年轻的男声,“喂贺狗,你电话怎么总打不通啊?情况还好吗?”
沈星微连忙应道:“他情况不好,人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看起来快死了,你有什么办法吗?”
她故意将话说得严重,是希望这个叫丁岭的人能够快点给个解决的办法,毕竟贺西洲的身体真的很烫,正在高烧。
“呀,嫂子吗?”
谁知道丁岭非但没有对贺西洲的病情表现关怀,反而非常自来熟地跟沈星微聊起来,“前两天本?来说要?喊你出来一起玩的,但是贺狗非说你睡得早就不叫你,不过那天我们去的都是清吧,还是朋友开的,环境都干净着呢,没有外人,就是没防住流感?,嫂子这几天怎么没跟他联系,是贺狗惹你生气了吧?”
他絮絮叨叨一大堆,也不知道是从贺西洲嘴里?听的还是自己瞎猜的,但是又好像跟贺西洲很熟稔,一口一个“嫂子”
,分明没见过她也没听过她的声音,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笃定她和?贺西洲的关系。
沈星微听着听着,就觉得闷在口罩里的脸有点发热,耳根子也染上了微红,她朝床上的贺西洲觑了一眼,好像是怕贺西洲听到什么一样,悄悄将手机听筒给捂住了一些,又低声说:“那些都不重要?,你快点想想办法,贺西洲要病死了。”
“哦,不说我都忘记了,我叫的家庭医生已经到楼下了,麻烦嫂子去开下门让他们进去给贺西洲扎针。”
丁岭说:“你也别太?担心,他打了两天的针了,今天这再打一次,剩下几天吃吃药多喝水应该就差不多了,流感?这玩意儿来得快去得也快……”
沈星微发现这个人的话真的很多,她没好意思?打断,拿着手机出了房间?下楼,果然听到了门铃声,于是快步过去开门,就见门外站着两人,一个中年女人和年轻的男人,他们手里?提着医药箱,询问道:“贺先生在吗?我们是来给他扎针的。”
沈星微赶紧将两人请进门,就见这两人在门口做好了杀菌防护,然后才进了贺西洲的房间?。
电话已经挂断,丁岭说他在那边照顾其他人走不开,等空闲了就来看贺西洲。沈星微就抓着手机站在门边往里?看,看见两个医生各自分工,一个挂药袋一个给贺西洲测了体温,很快就给他扎上了针。
途中?贺西洲翻了个身,眉头紧皱,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他似乎以?为沈星微已经离去,在扎针完毕之后就躺在床上不再动弹,没有再发出声音。
因为贺西洲正在高烧,家庭医生就在门口告诉了沈星微一些怎么帮助病患能加快降温速度,让他身体稍微舒服点的方法和?注意事项,还留下了消毒酒精,其后离开,并?没有向沈星微收取费用,倒是让她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沈星微先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等到贺西洲的房间?换风完成后就去接了热水,找到他需要?吃的药,再去卫生间?找了个盆接了水然后从架子上拽了块毛巾端到他的房间?里?。忙活了十来分钟,贺西洲已经在极其不舒服的身体状态下睡过去。
药水正滴着,医生说这个药会让血管很痛,所?以?下的速度要?非常慢才行,但沈星微见贺西洲紧皱眉头,显然是很难受的样子,于是又将药水速度调得更慢了,走过去喊了他两声,见他没有回应,就将盆里?的毛巾拧得半干,在他手上擦拭。
医生说贺西洲身体温度太?高,药水一时半会如果起不了效用,就用酒精与温水混合,再去擦拭他的身体。沈星微照医生所?说,拿着他没有打针的手,缓慢地擦着手心。
或许生病的人看着都有几分可怜,而且他还是独居这里?,很难想象他就以?这样的状态在家里?闷了三天,被丢在床上不管不顾,电话打不通,也没人来看他,任他高烧到身体滚烫。这样看来,家境优渥,受那么多人喜欢的贺西洲,也是有可怜的一面,或许他嗓子渴得无法说话,也没办法喝一口水。
所?以?就算沈星微总说贺西洲这个人很讨厌,却还是在擦手心的时候放轻了力道。
贺西洲在扎针的时候还有一些意识,等人走了关上门,周围安静下来,他以?为这座房子又剩下了他一个人。想到沈星微刚才听到病情会传染时的反应,也猜想着她应该已经离开了,毕竟这病看起来很凶猛。
贺西洲迟钝地想,应该在离开前朝她要?一杯水喝,因为他现在实在是渴得嗓子难受,感?觉已经很久没有摄入水分了。但浑身的不舒服又让他一点想动的念头都没有,他就这么躺着,难得感?觉这上下二百平的房子有些大了,空旷无声,只剩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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