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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一阵呜呜咽咽的笛声随风迎着月光飘向大漠。
沈秋白随意蜷一条腿,坐在一根粗大且横倒的枯木上,不远处就是围在篝火旁的将士,他闭起双眼深情且忘我的吹着竹笛。
他们已经深入沙漠,此地本就蛮荒,再加上他那自认为天外之音,实际鬼哭狼嚎的笛声,在此刻竟也添上了一丝诡异至极的氛围。
不一会儿,孔青鸿拿着两壶酒走了过来,忍不住调侃道:“小侯爷你还是快别吹了吧,咱有几个兄弟听了这声音已经两眼一翻晕过去了,你有这神功还不如等上战场的时候吹给敌人听,这多省劲啊,到时候咱就坐那看他们一个个都倒下,也不用兄弟们自己动手了。”
沈秋白睁开眼睛将嘴边的笛子拿开来,笑骂了一声:“滚蛋!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缺德法子也就只有你说得出口!谁他娘的敢晕我就把谁丢出去喂狼!”
随即就见他拿着笛子指向篝火旁的一众将士,说:“你去!把晕了的人找出来,小爷现在就把他扔得远远的!”
“嘿嘿~开玩笑,开玩笑。”
孔青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过话说回来,柳公子现在又不在这,你吹得凄凄惨惨,‘见者落泪,闻者伤心’的,吹给谁听啊?咱这些兄弟们都是粗人又听不懂!”
沈秋白从上面跳了下来,说:“听不懂就对了,俗话说知音难求,我还是等回家吹给柳云暮听吧!还是他比较懂我!”
孔青鸿:“……”
你要是想人家了就直说,还非得绕一大圈!孔青鸿在心里忍不住吐槽。
他摇了摇头,然后把手中的一壶酒递给了沈秋白。
沈秋白拔掉酒壶上面的塞子,喝了口酒,抹了把嘴说道:“离突厥王庭不远了,今天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动身。”
“嗯。”
这时一个亲兵跑过来了,“小侯爷,这是秦侍卫从京城传来的信,城守派人快马加鞭一路寻过来的。”
沈秋白蹙着眉,迅接了过来,“知道了,下去吧。”
“奇怪,秦景已经很久没来信了,这次这么突然,是京城生什么事了吗?”
沈秋白抬眸瞥他一眼,孔青鸿当即道:“呸呸呸!”
他连忙自觉的闭紧了嘴,还用手做了个封锁嘴巴的动作。
沈秋白借助不远处的火光,眯起双眼一目十行的快浏览了一遍,只见他瞬间变了脸色,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尖力气大的要将那张纸给捏碎。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沈秋白黑着脸将信给了孔青鸿,随后仰头猛灌了一大口酒,来不及吞咽的酒水顺着下巴洇湿了衣领,他不甚在意的用衣袖抹了把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唯有眼神很冷……
秦景在信上将这些天柳云暮和柳苏叶生的事大致情况说了一下,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沈秋白已经想象到柳云暮当时的心情与处境了……
痛其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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