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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好痒,颈子好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搔着。无意识地伸手想把那东西挥走,双手却被一把握住。
「……」努力撑开像是灌了铅的眼皮,好不容易才将涣散的视线对焦在眼前那张脸上。
「你怪怪的。」寇翎那已经渐渐没有奇怪的地方口音但依然清脆好听的声音传入耳中。
「什么?」缩回握在寇翎手中的手掌,青禹疲惫地连说话都只能发出低哑的声音。
这家伙……什么时候又跑到他床上来了?搔着他脸颊颈子的,原来是垂在他身上那头长发。
「你睡了24小时了都没醒。」
「喔……」24小时?都过了那么久胸腔和内脏还在作痛,那种像是内脏被打烂的疼痛和被阳光撕扯出伤口的疼痛完全是两种不同滋味,但杀伤力彷彿更重。
只是那样轻轻地一碰……青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不太愿意去想像身边这个水一般细致的少爷,被那种东西伤害的样子。
「怎么了?你看起来很不好……」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看起来更加地死灰本来就凉冷的身子摸起来像冰一样,这一两天来青禹那嗜睡萎靡的模样叫寇翎十分担忧。
「没事,只是有点累。」
「嗯,那女人……你老婆,要我来请你下去吃饭。」
「……」一听到这句话,青禹猛地睁开眼睛。
两天的考虑时间?所以她现在是要他下去给她个答覆了吗?
这种事情连想都不必想,他怎么可能让寇翎受伤?但难道就甘心这样让寇翎走?
坦白告诉寇翎的话,他那牛一般的个性肯定会反抗到底,而自己连自身都难保了,到时候能不能保护着他都是个问题……
从来就不受威胁,果断干脆的他终于明白了进退两难的滋味。原来在乎一个人无疑就是给自己多添一个弱点,越在乎,这个弱点越扩大……
「青禹……」
寇翎弯下身,伸出舌尖沿着青禹干干的唇慢慢舔着,慢慢地规律地舔着,一圈又一圈,干燥的裂纹渐渐被那湿润的舌尖给消抹掉……
「我今天可不可以不睡客厅……」
「那你要睡哪?」湿软的小舌才离开嘴唇几秒就足以让青禹感到难耐,他按下寇翎的身子,反受为施主动覆上那张挑逗他的粉唇。
舌头忙着和青禹的舌头交缠,双唇也被封得密密死死的,没嘴可以说话的寇翎只好伸出手指指了指身下的床。
「那我睡哪?」青禹松开了寇翎的唇舌看着他问道。
寇翎那双被吸得肿肿的唇傻愣愣地微张着,半天才尴尬地把视线移开,小小声说:「也睡这啊。」
「……」
那单纯又憨傻的浅笑,让青禹的心脏莫名奇妙地疼了起来。
「可以吗?」有些不确定地问着,然后又连忙补充地说道:「还是你要我睡这房间地板也可以……唉呦!」
话没说完就被青禹一把抱住,他抱得好紧好用力,全身筋骨彷彿要被挤碎了那样疼痛。此时此刻他真感激自己不需要呼吸的身体,因为在那样强烈的拥抱之下,肋骨紧缩着让肺连吸气的空间都没有。
但寇翎没挣扎,就那样任凭青禹粗鲁地紧搂着他。
他听见青禹在他耳边用微弱到几乎快听不见的声音说出了那句他一直想要听的话。
◇◆◇
围着方形饭桌四个编坐着的两人两鬼沉默地夹着菜扒着饭。一场饭吃下来,除了碗筷等器皿的声音之外,静得叫人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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