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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是留学的时候,才接触的棒球。早在初中,他就玩上了,没有人知道。
身上的伤当然不会是他自己出去打架弄的,同龄或者比他大三岁以内、吨位不差太多的,都打不过他。
啪。
陈聿的脸被打得侧过去。
陈玉林气急,指着自己12岁的大儿子,“你到底怎么回事!要不是老师和我说,我都不知道你逃了一个星期的课!你看看圣殷,成绩科科都是a,他还是弟弟!”
陈圣殷来到陈家已经一年多了,此刻正很乖地站在一旁。
陈聿冷眼看着,“他只是你儿子,不是我弟弟。”
陈玉林是出了名g城很传统的男人,绝对不接受被子女挑衅父亲的权威,他唰地拿起桌子上的玻璃烟灰缸就朝陈聿扔过去,指着陈聿:“你有种就再说一遍,真是反了天了!”
烟灰缸砸到陈聿的肩膀上,他硬是一声不吭,非常有骨气地重说了一遍。
陈玉林已经忘了,明明在一年多之前,陈聿不是这样的,那时的陈聿是他常自豪挂在嘴边的优秀儿子,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奖状奖杯拿得手软,马术、钢琴、运动等样样精通。
郑茵得知陈玉林有私生子之后,立马提了离婚,但她没要陈聿,她不想要个累赘。她只每周过来督促陈聿,查验陈聿的学习成果,确保陈聿能继承明寰。
她不允许陈聿出门,不允许陈聿玩耍,不允许陈聿结交垃圾朋友,甚至陈聿出门穿哪套衣服,都必须由她来决定。
他爸是暴力狂,他妈是控制狂,他俩天生一对,惨的只有他们的小孩。
陈聿一直压抑着长大,小时候他还会抒发不满,中二地指天骂地对着干。长大之后,特别是决定抢回明寰之后,他就不再暴露自己的任何想法与心情。
无数虫子潜伏在暗处,垂涎欲滴。
他必须是强大的,所以他不能痛苦,不能愤怒,不能畅所欲言,不能哭。
他必须每时每刻准备好,顶起天,立起地。
压抑的、无聊的、疲惫的人生。
陈聿低声道:“抱歉,刚刚心情不太好。”
队长在一旁捡球,说:“没事,走吗?”
陈聿稍稍抬起眼,这才发现,棒球场的人都走完了,灯也关完了,只剩下他头顶这束,孤零零地照射着,“你和其他人先走吧,我来关门。”
队长没说什么,“你的肩膀,回去得冰敷下。”
陈聿点了点头,彻底没人了。
手机上传来一条消息:陈总,摄像头已经拆下了,全屋确实只有这一个。
整个棒球场静悄悄的,他没挪位,又坐了半小时,才算是真的冷静下来了。
他把自己撑起来,整条手臂到肩膀到腰胯,都是一阵剧烈的酸痛,他站起来,把灯关了,霎时一片漆黑。
陈聿打开手机手电筒,往外走去,哪知没看到地上横亘着的不知什么东西,一绊,差点摔倒。
混乱中手电筒照到什么,一晃眼,金属的冷光反射过来,他的脑子不受控地播放起了汪绝缓慢划开自己皮肉、血滴到肮脏地板的画面。
他闭上眼睛,重新睁开,眼前又是现实。
他低头一看,不知是谁乱扔的一个背包,他跨过,继续往外走。
别想了。
作品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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