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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亲王饮了一口普洱茶,徐徐道:“不便回,便不回了。你不是早想念着萱儿吗?就叫萱儿在你这儿住一宿就是了。”
李福晋听了,不禁欢喜万分,虽然女儿出嫁后,也常常回来,可在王府过夜,这还是头一遭!急忙作一个万福,谢过四爷。
宜萱听了,笑吟吟道:“女儿自是乐意陪着额娘,卧榻长谈。只是不晓得,阿玛今晚要去陪谁?可是年福晋?”
宜萱如此打趣话一出,李福晋急忙扯了一把女儿的袖子,“胡沁什么!这话也是你该问的?!”
宜萱吐了吐舌头,却不经意瞥见自己阿玛脸上那一抹可疑的红晕。看样子,年福晋是真真得宠啊。
雍亲王忙假意咳嗽了两声作为掩饰,“四丫头身子一直病怏怏,我不大放心。”
——他口中的四丫头,便是年氏所出的尚未命名的四格格。
宜萱凤眸盈笑,语气娇脆欲滴:“其实阿玛不用解释的,年福晋年轻貌美,又温柔小意,换了女儿,也是愿意陪着她的。”
李福晋见四爷没有丝毫生气,便也不拘着礼,于是对宜萱嗔怪道:“那你也去陪她吧!”
宜萱见状,拉着母亲的手臂撒娇道:“额娘真狠心,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遭,您倒是要撵我走了!”
“你这丫头,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都是快要做额娘的人了,反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李福晋戳了戳宜萱的额头,半是嗔怪道。
雍亲王在丹若苑这边用了午膳,又坐了小半个时辰,方才起身出门。
李福晋恭送雍亲王离去,回头不免心有余悸地道:“你这孩子,竟也敢插嘴其你阿玛的后院事儿了!真是叫我愈发不省心了。”
宜萱笑道:“阿玛不是没生气吗?”
——她是她阿玛的女儿,打趣几句自然是无妨的,若是换在其他侍妾身上,可就是不安分了。这其中的度,她自然晓得如何拿捏。
“幸好没生气!”
李福晋长长松了一口气,“你额娘我都是这么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在乎那些吗?你只管过好自己日子,养好自己的胎,额娘便心满意足了。”
看着自己额娘那张已经不复青春的面庞,宜萱不禁问:“年福晋真的那么得宠吗?”
弘时忍不住插嘴道:“姐姐不住在王府里多年,自然知道的不深。除了十五之夜,阿玛恨不得天天去她哪儿!”
十五之夜,照例该去嫡妻房中度过。如此可见,即使雍亲王再宠爱年氏,也不曾越过嫡福晋去。四爷,绝非是个因宠失度的人。
“闭嘴!”
李福晋不免动了真怒,“这种话,你姐姐打趣几句便罢了,哪里是你能多问的?要是传出去,还了得吗?!”
宜萱是女儿,有爷疼爱着,打趣些内帷事,权当是小女儿心性,也就罢了!可弘时是阿哥,涉及这种事儿,不但逾矩,更是不务正业!
弘时急忙道:“这种话,儿子出了丹若苑,绝不会多说半句!只是……难免替额娘觉得委屈……”
李福晋听了,不由心头柔软,“我早已是昨日黄花了,膝下有你和你姐姐,爷总会给我些面子,日子过得总也比那些侍妾好得多。至于年氏……性子也还算温婉,也不曾给我什么难堪。她得宠就得宠,又不曾害我什么。”
宜萱默默听着李氏的话,着实也有些不明白——再男人眼中,莫非是楚楚动人的姿色当真胜过一切,足以叫你一日比一日地忽视这个默默守候的女人?
心下微微叹了一口气,忽的听到堂外头有一抹加重了几分的呼吸声,顿时一愣,此刻,她阿玛竟然还没有离去!!她的四爷爹又一次听了壁角……真叫人黑线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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