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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这两点后,黄清月只觉得心中一片豁然开朗,从入冬到现在冬天已经几乎过去,1,2个月来心中的块垒终于尽去,仿佛一个崭新的世界在黄清月眼前徐徐展开。是的,就是这样,不会再有其他的可能了。黄清月对此是那样的肯定,就好像佛家所说的顿悟一样,明白了就是明白了,不明白就是不明白。
黄清月的目光从猥琐男身上扫过,没有停留,又投射在了虎哥身上。随着“啪”
的一声,黄清月走完了最后一步,停在虎哥面前。虎哥强制定了定神,如同死鱼般张着嘴,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朋友~~~~~放我一马,我的钱财都可以给你~~~~而且我可以保证,永远在你面前消失。求求你~~~杀了我对你并没有意义。”
黄清月不言不语,回头看了看被惊吓的犹如小鹌鹑般瑟瑟抖的叶菲儿和小艾,还有她们身上凌乱的衣衫和脸上手上的擦伤,轻轻叹息一声,回过头来对虎哥说:“下辈子吧!下辈子做个好人。”
说完后,左手拐杖抬起,直直点在了虎哥的额头,虎哥身体晃了晃,七窍慢慢流出血来,嘴巴开合了几下,倒在了地上。
周四眼神怪异的看了叶诚一眼,闭口不言。黄清月把目光转向叶诚,叶诚讪讪的笑了一下,对黄清月说:“老弟就不要问了,老爷了话,合府上下不许谈论这件事。过会儿大夫看过后,老弟用点东西好好休息吧。想来不日老爷就会使人前来问话~~~~~~”
说到这里,看见大夫跨进门来,叶诚起身给大夫让开了位置,就此也住了嘴。
黄清月一看,又是熟人李大夫,笑了笑说:“有劳了。”
李大夫也不废话,坐在床边,一手捻须,一手轻轻按在黄清月手腕上号脉,一时间,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少顷,李大夫收回了手,询问了一番黄清月有没有哪里不适,得到一切都好的答案,便满意的点了点头,对黄清月说:“公子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将养一段时间即可恢复如初。”
说罢起身,回头对叶诚说:“晚饭给黄公子做些滋补的粥来,从明日起,多做些补身体的吃食,口味清淡一些,先为期一个月吧。”
三人目送李大夫出门后,周四和叶诚看看没什么事儿了,便都向黄清月告辞而去,叶诚在外间还不忘嘱咐小石头用心照顾。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清月浑浑噩噩的转醒,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酸疼,嗓子如同火烧一般,忍不住**了一声。就听见耳边传来小石头的声音,充满欢快的喊道:“先生醒了,先生醒了~~~~~~~~”
然后是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叶诚压低声音的警告:“噤声,不要喧哗。”
黄清月睁开眼睛,看见周四和叶诚站在自己面前,又努力转动了下头,打量了四周的环境,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族学中自己的住处。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黄清月嘶哑着声音问:“我睡了多久了?”
叶诚说:“整整两天了。”
黄清月沉默了片刻,适应了一下现在的身体状况,说:“我想喝水。”
叶诚转身对小石头使了个眼色,小石头快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端进来一杯掺了蜂蜜的温水,周四俯下身轻轻把黄清月扶了起来,给黄清月背后靠上柔软的靠垫,叶诚接过小石头手中的水,准备喂黄清月喝下去,黄清月抬起手摆了摆,说:“不用麻烦,我自己可以。”
接过杯子,黄清月小口小口的慢慢喝着,直到一杯见底,才觉得嗓子好了很多。
黄清月左手杵着拐,右手扶着小石头缓缓从床上站起来,试着向前走了一步,只觉得腿上一软,向前一个踉跄,得亏扶着黄清月的小石头还算有几分力气,才免除了黄清月以饿狗扑屎的动作扑倒在地上。黄清月稳了稳身形,自嘲的笑了笑,终于不再逞强,把整个体重几乎都压在了小石头肩上,蹒跚地走到外间。坐下后,回头对小石头说:“谢谢了。”
小石头一愣,意识到先生是在对自己说话,腼腆的笑了笑,口中直道:“不用不用~~~~~~呃,先生快些用饭吧,别凉了。”
服侍着黄清月喝了两碗用鸡汤加了些滋补药材和冬菇、青菜熬的粥,再端清水让黄清月漱了口,又搀扶黄清月回到里间坐在床边,打水来给黄清月洗了脸脚,伺候着黄清月躺下,又在床边矮几上放了一杯温水,然后说:“先生早些休息吧,我就睡在外间,有什么事就大声喊我。”
看到黄清月点头后,轻声退了出去。
黄清月由于下午那一觉睡的还行,暂时没有什么睡意,躺在床上没头没脑的想了一阵,始终是不得要领。因为无论如何黄清月都不明白,为什么周四的眼神显得那么怪异,叶诚又含糊其辞,难道是哪里出了错?“想不通就不想了,”
黄清月只好这样自我安慰道:“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想来是没什么大事的,不然叶府的人吃撑了还给我治伤用药。”
说起来黄清月也没什么招式,更不要提姿势美观不美观。完全就是仗着自己移动度快,敌人逃之不及;挥棍度快,敌人闪档不及;出棍力度大,敌人挨之不起;偶尔被兔子急了蹬鹰的虎哥手下击中几下,也凭借着血厚防高,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不知是这些人平时作恶多端报应来了,还是黄清月潜意识只想着打掉他们的反抗能力,反正倒在地上的一众黑小弟出气多,进气少,抽抽着眼见是活不了了。
虎哥和猥琐男颓然地站在一旁,眼神中透射出绝望~~~~~没错,就是绝望。就在刚才,虎哥凭借往日过硬的身手,很是抽冷子给了黄清月几刀,但是不用看过后依然生龙活虎的黄清月大杀四方,就是刀子给虎哥的反馈都能让虎哥清晰的知道,只是穿透了黄清月的皮层,连肉都没伤到(这也很好的解释了黄清月前面迎着刀尖一跃而起的时候,为什么还能这么勇猛)。这是最绝望的地方吗?显然不是,最绝望的是,连跑都跑不了。那只从略显妖异进而变得成精多年的大白兔,虽然不打虎哥和猥琐男,但是也绝对不放他们走,总是在他们将跑而未跑时,一双血红的眼睛冷厉地看了过来。这一切都说明了,黄清月要把他们两个放在最后收拾。
有这一顿的时间就够了,完全够了。众人踩在黄清月身上的脚感到一震,然后一股大力从脚上升起,身不由主的像四周抛飞,然后爬起来惊愕的打量场中那个刚才还像待宰羔羊的男人,此时已经身如鬼魅般出现在了叶菲儿和小艾身边,身下还躺着两个俨然已经不能活的人。
虎哥的刀已经刺破了黄清月的衣服,堪堪将要刺入皮肤的时候,耳中听见一声悲嘶“鼠辈安敢~~~~~”
。这个声音是如此的饱含感情,以至于使虎哥那丰富的社会阅历都无法分辨出这声悲嘶到底都表达了哪些情绪,只觉得这声“安敢”
两字像一把大锤,狠狠地敲在心上,让人胸闷,让人窒息,让人不由得一顿。只能感觉到这把声音来自于自己踩在脚下的人,那个文弱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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