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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和张翠兰仔细琢磨,娘俩之前有过请人做工的经验,这一次更加得心应手。上次请的几个人都是实诚的,干起活来也不马虎,也不油嘴滑舌。
于是一致决定,就在那几个婶子阿嬷中挑选,问问人家愿不愿意。照例给五十文一天,吃住都在家里,几双筷子的事,花不了多少钱。
江云身子沉重,不适合坐板车回去。张翠兰便一大早起来,趁着太阳没出来还凉快,找了一两牛车,给五文钱,回青苗村去。
临走前,被江云叫住。
江云刚从床上起来,穿着清凉的小衫,被顾承武扶着慢慢下床,收拾几个饰盒子和布匹。
对着单子一一清点过,江云嘱咐:“这匹棉布,是给芝芝姐的,估摸日子她该生了,我也不能回去参加满月宴,只能将礼送到。”
塞进张翠兰手里,江云又想起:“对了,还有一只平安锁,银子打的,不算值钱的,是给娃娃准备的。”
在村里,江云没怀上那会儿,对芝芝姐肚里的娃娃也期盼着,还说要当干爹爹呢,总要给未谋面的干儿子或者干女儿送见面礼。
他自己的娃娃也快生了,若双方都是哥儿或者女娃,以后还能拜金兰,从小做个伴才好。
“相公,你把匣子里那两只盒子拿来,”
江云在门口叫顾承武。
顾承武抽开江云的小匣子,里面除了家里的存钱,便是几只银饰,以及两只崭新的匣子。虽说银钱都交给江云在管,但江云从不将钱偷藏起来,都是大大方方放在那里,不拘着顾承武花钱。
江云把小匣子也交给张翠兰:“娘,这是给玉哥儿带的小饰,劳您跑一趟。”
三个饰一匹布,张翠兰不用琢磨都知道,没一两银子下不来。
张翠兰心里有数,虽然有些心疼钱,但嘴上从不说什么。儿夫郎能干,又能赚钱。就是花再多,那也是小两口自己的,她这个老婆子没得乱说嘴。
“成,娘都记住了。天还早,锅里馒头粥都热着。你俩快回去睡,武小子起床记得把鸡鸭狗喂了。我得赶路去,再不走该热起来了。”
把家里交待完,张翠兰也是高高兴兴回村。离家这么久,总还是惦记家里的田地房屋,临走时田里种了些高粱,托徐大娘帮忙照看,也不知道长的如何了。
刚收谷子那会儿,云哥儿就说想吃高粱米,这次回去要是能打些高粱带上也好,省的在镇上买花钱。
顺便酿几坛子高粱酒,冬天喝了也暖和暖和身子。
张翠兰一走,江云和顾承武躺回床上,两人没有睡意,早上还不算太热,蒲扇放在床边没用。江云靠在顾承武身上,道:“我今日想去牙市看看,招几个能干活的。”
顾承武掀开江云的小衣,手掌伸进去,贴在肚皮上轻轻抚摸,一边回江云的话:
“牙市鱼龙混杂,你一人去我不放心,吃完饭陪着你。”
江云扬起白皙的下巴,冲顾承武乐乐一笑。顾承武的手掌有一层茧子,是常年习武拿兵器造成的,贴在腰间,让江云一阵痒意。
他拍开男人作乱的手,凑上去蹭了蹭顾承武,道:“要挑老实的,不能将方子泄露出去。”
顾承武垂眸,小夫郎跟一只松鼠似的,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越机灵起来。
“无妨,写一纸契书,招到人带他们去官府签字画押按手印。有了契书,他们便不能泄露雇主的东西。”
顾承武道。
江云呆呆睁着眼睛,竟没想到还能这样。像是买田买地似的,那么一张随手可以撕掉的纸,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叫人不敢乱来。
随即他又失落低下头,小声道:“我果然还是太笨了,这都不知道。”
作品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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