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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受挫（第1页）

司马懿一边看着工匠们打造一边安慰自己，至少霹雳车昔日在官渡的时候证明过自己的可靠性，又能推着走，操作也简单不会误伤，没准比普通的还要可靠些。

于是暂缓两天打造各种器械后，第三天魏军便又一次朝着那道土墙起进攻，一辆辆霹雳车被士兵们奋力推动着，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司马懿站在高处，远远看着这些霹雳车就位，并开始畅想无数石弹如流星般朝着蜀军的土墙防线飞去，把对面的工事砸得稀巴烂的场景。

然后他听到了巨石夹带的呼啸的破空声。

大量的石块就这么从土墙后方飞来，砸在行进的魏军队列中，甚至还掠过了前排的武钢车砸在后半段，那些霹雳车甚至没到位置就被砸得粉碎，并溅起大片的尘土和碎土。

不过司马懿并没有让魏军退兵，而是要求牛金继续进兵，于是被石块吓了一跳的魏军硬着头皮继续行进，牛金本人亲自给他们擂鼓，这群魏军又前进了一小段距离，然后就迎来了第二批石弹打击。

这一次石弹飞行的距离更近一些，其中一部分砸在武钢车附近，还有一些砸在队伍中部，这些攻击在此延缓了魏军前进的步伐，不过还是有勇敢的士兵进入了弓箭射程范围，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个距离投石车已经很难攻击到他们了，于是他们便开始拿出武钢车上存放的短梯和弓箭，准备掩护同袍爬上这道土墙。

然后他们就看到一堆人影从墙后探出，飞快朝着自己方向放了一箭就俯下身去。

前排大部分魏军都第一时间躲到武钢车后方，但也有动作慢的人被射中，有的人当场毙命，也有的人一时不死，出痛苦的哀嚎。

前排带队的曲长牙都要咬碎了——他看到对方用的是弩，而且魏军想要还击的时候对方已经俯下身去，就算魏军开弓想要射击，也赶不及对方的度，有的魏军气急败坏进行仰射，希望能蒙中墙后的敌人，也有的没有松开弓弦，准备等下一次蜀军探出头的时候反击。

结果他们等了一小会儿，现那段墙上的蜀军没有再探出头来，因此便大着胆子继续前进。

结果刚一动身，对面的蜀军又迅探出头来射击，射完就立刻又俯下身去，这次有几名魏军射出箭来，不过显然没能命中对面，反倒是又有十几名魏军躲闪不及送了命。

紧接着墙后又飞出一批石弹，这次的石弹的目标明显不是前排的魏军，而是朝着更后方的方向，有的魏军转头看去，正看到后方的援军被这些石弹的阴影笼罩。

随之而来的还有后续部队惊恐的叫声。

有眼尖的魏军注意到蜀军墙后也有一座望楼，上面还有拿着旗帜的汉军，显然在通过某种方法观察己方动向并告知下面的蜀军弩手，不过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小声告诉周围的魏军注意对面的旗帜动作。

牛金不再擂鼓，而是抛下鼓锤跑到司马懿身边：“骠骑将军，不能这么打了，儿郎们跟着您南征北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让他们退回来休整一下再上吧！”

司马懿的手在牛金看不到的地方虚握了两次，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慈不掌兵，牛将军，若是稍有挫折就退军，后面的军士看到后就更不肯奋勇作战。只有冲上前去攻破敌营，方有一丝生机。传我将令，擂鼓。”

牛金看了一眼战场，意识到这一部兵马怕是回不来多少了，但身为司马懿的部将，他又怎敢退缩？随即只能深吸一口气，拔出腰间的佩剑，大声喊道：“儿郎们，随我冲！今日不破蜀军防线，誓不罢休！”

司马懿最终没舍得让牛金亲自带队上前，而是让他组织人手再打造霹雳车，他总结了一下今日失利的原因，最后得出结论是蜀兵靠着那堵墙和周围的山川隔绝了骑兵袭扰的可能，又以土墙为遮挡使用投石车和弩箭射击，令魏军没法仅靠着步兵突破对方的防御，如今只有打造更多的霹雳车与蜀军对攻，方能打破对方的防御。

于是退回大营后他又命令郭淮、戴陵等人都去安排人手打造霹雳车，等来日再战。

接着司马懿又让司马师选一支精兵，准备提前上山，等过两日再次攻打蜀军防线的时候，从山上靠近，再用石头和弓箭从侧面袭扰蜀军，双管齐下，怎么也能打破对方的防线。

可惜夏侯霸不在这边，不然他还打算再分出一支人马去渭水南岸，看看能不能绕过蜀军这条防线从后方寻找漏洞。

然后他就看到有人闯进帐中，本来司马懿还要呵斥是谁这么没有礼貌，然后就看到了夏侯霸的脸。

后者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就这么朝着司马懿拱手行礼：“骠骑将军，大将军来长安了。”

———长安———

曹真率着骁骑营抵达长安的时候确实没想到这么大的长安城居然只留下夏侯霸镇守，在得知司马懿已经亲率大军去渭水道堵截蜀军的时候这位大将军还松了口气，觉得情况还在可控范围内。

然后他就听夏侯霸解释了原因。

司马懿之所以要率大军堵住渭水道，一方面是因为目前缺粮，一旦蜀军进入关中三辅，那无论胜负，今年长安地区的粮食肯定是没了，到时候大军就要饿肚子。

军屯的存粮之前大部分被抽到长安，如今已经被司马懿随军带走以做军需，事实上司马懿出前还写信向朝廷请求再拨些粮草来，以备不时之需，不过看来信使和大军错过了，所以曹真并不知情。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长安地区目前的军事力量虽然不至于到了空架子的地步，至少也是虚有其表——前年张合支援凉州路过长安时候被老天劈了一记，陛下抽调了一万中垒营的锐士和两万郡兵充实他的部队，结果这些部队大半折损在街亭，只撤回来一部分中垒营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