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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朝廷大选,她果然被留了牌子,送到了府上。
独自在这宽阔空旷的养心殿中,黎谨修知道自己正急切的想要什么,但究竟是什么,他却又说不出来。
但他清楚,这份空虚,唯有穆桑榆能填满。
正当这个时候,黎谨修忽觉胸口剧痛难当,俊美的脸立时惨白,豆大的汗滴自额头落下。
他捂着胸口,竟忍不住低低痛吟出声。
李德甫看着,满面惊惧,急忙跑了出来,“快传太医,快请夏侯御医!”
皇帝突急病一事,转瞬就在宫里传开了。
自来皇帝的事,便是六宫最关心的,这消息的风头眨眼的功夫就压过了穆桑榆去宝华殿祈福一事。
各宫的嫔妃都在思量着如何去请安侍疾,再没人关心贵妃是否真的出家了。
穆桑榆在宝华殿中才念完了一卷经文,替佛前净瓶注入清水,听着身后阿莫的禀告。“昨儿夜里,养心殿突然急招夏侯御医入殿,今儿一早就传出消息,说皇上突心悸。”
阿莫说着,看着穆桑榆手中的水瓶,净瓶里的水都已漫出来了。穆桑榆回过神来,将水瓶放在一旁,转身神色如常道,“突心悸?皇上一向身体康健,怎么会突此病?”
阿莫回话,“旁的奴婢也不知,只是今儿一早李德甫公公就打小唐到长春宫来报信,说皇上昨夜了心悸。”
穆桑榆半日才又问道,“既是请了夏侯御医,那他怎么说?”
阿莫回道,“回娘娘,夏侯御医好似也诊断不出什么症候,只说兴许皇上是近段时日过于疲劳所致。”
阿莫看着她的脸色,试探说道,“娘娘,小唐捎话来说,李德甫公公请娘娘务必到养心殿一趟,看看皇上。”
黎谨修病着,该也没精力纠缠她了。
当下,穆桑榆先回了一趟长春宫,换了一套衣裳,方才往养心殿而去。
才到养心殿外,便见阶下已停着三抬步辇。
穆桑榆扫了一眼,便知是苏妃、云嫔和赵贵人了。
李德甫早在殿外张望着,那脖子伸的比鹅都长,一眼望见她来,连忙迎了上来。
“贵妃娘娘哎,您可算来啦!”
穆桑榆应了一声,随口问道,“皇上如何了?怎么会突然病倒?”
李德甫便将昨儿夜里的事一五一十讲了一遍,又说道,“娘娘,别怪奴才多嘴。这段日子,皇上为着政务,那可真是通宵达旦,忙坏了。昨夜,皇上又跟奴才说了许多掏心窝子的话,那句句可都关切着您哪。皇上……”
“李公公,”
穆桑榆打断了他的话,又问了一遍,“皇上眼下病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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