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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自省（第3页）

“我曾经是姜国最尊贵的九公主，高贵张扬，可自灭国后，我就没有了骄傲的资本。虽然我总是教导小娅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但其实我一直都还沉浸在自己是公主的殊荣中。

穆璟责罚我、羞辱我、把我丢在朝华楼、带我去醉月楼、甚至带着我看泾阳城中姜国的百姓还有其他公主的下场。

这些种种，都是他在告诉我，我已经不是尊贵的姜国公主了，我应该学会低头，学会忍让。

今天菊香的出头亦是如此。

紫环很显然是穆璟的人，那么能来伺候我的人，穆璟定然都了解，他知道菊香的性格，迟早有一天会爆出来，然后羞辱我。

他想告诉我，我其实就是另外一个菊香，不知天高地厚，当身份太过卑微的时候，我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无论再难过，再觉得不忿，也得逼着自己，要么去适应，要么去死。

所以我今日让你去，就是让他看到他一直等着的结果，他自然愿意来帮我。”

云芽有些懵，小心觑着姜俊妩，不解道：“他为何要这么做？”

姜俊妩摇了摇头：“或许这是他为了利用我所做的第一步吧，毕竟我若一直莽撞不知收敛，他是不敢让我做什么事情的。”

“夫人不是不想被他利用吗？这样不也很好？”

姜俊妩看了云芽一眼，无奈地笑了笑：“这样好吗？他不利用我，那我唯一的身份就只是他的一个姬妾，和这王府中的所有女人一样，待在这一方天地中看朝阳升又落，消磨着点点光阴。

只有我能为他所用，才能找到他为我所用的地方，才能有朝一日除掉穆璟，光复姜国。”

云芽有些愧疚，黯然道：“是奴婢愚笨了。”

姜俊妩摸了摸云芽的衣袖，笑道：“不怪你，是以前的我们过得太顺利，因为我的身份，你和月芽没经历过太糟糕的事情，所以看待问题简单而直接。”

云芽黯然神伤，手上动作更加轻柔，虽然姜俊妩宽慰着她，但她仍旧为不能替姜俊妩分忧而感到难过。

姜俊妩其实心中何尝不知道云芽太过单纯，不适合跟在自己身边面对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如此太过为难她了。

但她身边已经没别人了。

紫环是个聪明人，但是，她不能为己所用。

谦明阁

上官瑜和宋允从外面走了进来，风雪寒重，但二人皆劲装窄袖，连个大氅都没有披，似是不怕冷一般走了进来。

“王爷，属下无能，献州那边出事了。”

宋允单膝跪下禀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