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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的一瞬,他整個人都愣住了,也不管手上的劇痛,逮住那個把簡年扔下去的男人一頓連擊。
心,似乎被丟下了懸崖,撕成碎片再被禿鷹叼咬。
徒然悲傷絕望的目光落在杜華身上,又轉到雙頰紅腫的念念臉上,手指狠狠顫抖,已不知道去指誰才好。
醫生千萬交代過,簡年的腿傷不能碰水,才上船的第一天就發生這種事,江嶼風只怪自己沒有多長一個心眼,沒有好好保護這個一次次受傷的人。
步子往後退了退,他說了一句話,極致悲傷,「如果簡年有事,你們都得死!」
自打杜華回國開始,還從未像這一刻那麼害怕過,船艙外頭漆黑的天幕,船艙內的一片狼藉,也比不過江嶼風現在低沉的臉色。
當江嶼風話音落定,他縱身一跳,穿進海水。
秋夜的海水涼得刺骨,能鑽進腸子和骨髓。
江嶼風已然顧不得再這麼滑動海水自己的手是否會永遠毀掉,他發瘋一般的搜尋簡年的身子。
待在船艙的一行人也都挨個愣住。杜華的臉色一沉,猛然衝到念念身邊,手指嵌住她的臂腕,爭取時間冷聲道,「東西,交出來。」
事情發展至此,念念也沒打算過能活著離開這艘船,伸在外面的手輕輕一放,將手收回在杜華的眼前晃了晃。
「推下去!」
一個嚴厲暴怒的身音穿透夜色。
江嶼風的身體素質越來越差,他幾乎要精疲力竭,黑暗的視線讓他焦躁到了極限,死亡的危險和內心的自責儼然到達崩潰的頂點。
直到,漆黑中他摸索到了一隻修長的手。
削薄的唇瓣增加了一絲涼意,江嶼風的健臂攬住簡年的腰肢。
他只想快點看到他平安,受傷的右手死命地撲騰著海水。
當簡年的臉露出水面的一刻,江嶼風的氣力幾乎已經用盡。自身體裡迸射出的冷汗融進了海水,他用僅存的意識將簡年拖上了舢板。
抬眼的一瞬,他瞄見舢板處坐著一個悠閒喝酒的男人,酒杯輕輕晃動在他的指尖。
舢板上的男人蹙起眉,將視線落在身旁的女人臉上。男人清淡瞥頭的那一剎,江嶼風對上了柏嘉榮的眸色,喜怒難辨。柏嘉榮坐在哪裡,仿佛一尊雕像,冷眼靜看所有的一切。
這個製造了一起起誤導視線的事件的始作俑者柏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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