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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风云起4（第2页）

季摇光回来时，正听见那句“身在朝廷心在你。”

她心中倏然一惊，停步门外，徐麟抬眸看着门外人影，瞥了蓝散一眼，二人一时都没说话。

季摇光犹豫片刻敲门，进屋后撂下手里提的鸽笼，朝二人行礼，见徐麟没回避，主子也没有请他回避的意思，遂道：“主子，我在县衙后门守了一日，不见宋小亭挂出石榴花，便避过番子潜入查探，才知范统夫妇下狱受审后，宋小亭害怕被牵连受刑，梁上自缢了。”

蓝散瞳孔骤缩，徐麟也眉头一压，“钱三呢？”

季摇光道：“为防再生意外，卫将军全权接管了县衙，并下令将所有人等押入大牢问审，钱三也在其中。”

蓝散默了半晌，直到季摇光唤了她一声，方才道：“案子还没开审就死了人，提督大人估计要揪胡子了。”

可能羊肉汤吃得咸，她又端了凉茶，眸子始终垂着：“只要拿到范统私账，交给谁都是大功一件，总能搏条出路，她何苦急着自缢？”

徐麟看了她一眼，她要用的人死了，这人却不见一丝唏嘘，她没问宋小亭手上的暗钱，徐麟估摸季摇光不知道雨花玛瑙一事，便也不提，道：“自缢还是谋杀都未可知，只可惜人不在我们手上。”

蓝散缓缓抿了口茶，撂下时道：“明天你去县衙，看着案子进度。”

季摇光一怔，“主子不叫我跟着了？”

蓝散撂下茶盏，“徐将军是潼泸关戍将，若在此久留，来日又是罪状一条。人质得有人质的觉悟，是吧？”

徐麟没说话，季摇光只得道：“那主子把信鸽带上，方便和奴联系。”

“人是不是你杀的？”

番子不待人答，已抡起臂粗的讯仗打向钱三膝盖，哀嚎伴随着人骨碎裂的脆响令人牙齿酸，浓郁的血味混杂着大小便失禁的臭味，卫开阳站在刑房当中，视线穿过小窗落向阴霾密布的天空。

钱三再一次晕了过去，刑讯的番子停了手，“将军，还审吗？”

一个跑腿办事的软骨头，酒色一身，审到这个火候，一般人早该吐了。

卫开阳转回视线，“审。”

关长河朝左右递了个眼色，便有人提来井水，朝钱三兜头一浇。一声呻吟过后，棍棒再次闷重地打了下去。

卫开阳出了大牢，沉郁的眉目映入天光，又恢复世家公子的英朗模样。一个县丞小妾的死活犯不着他亲自过问，可宋小亭死后，线报所提的她带到北地的那批价值连城的财宝也不翼而飞，这笔钱关系北地时局，再联系近日出现在此地的徐麟，他不得不警惕。

他看着去而复返的季摇光，“回来就回来了，正好有件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季摇光垂着眼，仍盯着几步之遥的靴尖，“嗯。”

了一声。

“郡主跟殿下一路扶持着走来，羁绊匪浅，不至让个外人三言两语就动摇立场。无论他头上顶着什么衔，只要徐麟在鸡鸣县一日，麒麟军就如臂指使，郡主跟他走，只是为了方便我们行事。”

他像个谆谆的兄长，将季摇光的忧虑安抚下来，“我怀疑县衙中有徐麟的细作，十有八九就是杀害宋小亭的凶手，这些日子你多多留意，对任何人都要保持怀疑。”

她抬起头，迎风露笑，“是，卫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