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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大學就一個要求,翟清俊去哪他去哪。
這麼想想他好像還挺病態的,要真像他說的,可以和翟清俊一輩子都只做普通朋友,哪有普通朋友要這樣「誓死追隨」的。
他好像個變態似的。
怎麼考前努力的日日夜夜裡都沒發現自己早就病得不輕。
現在也好吧。
他沒辦法如願一直跟在翟清俊身邊了,翟清俊可以自由的,隨心所欲的享受未來的生活。
他有什麼好不滿的呢,有什麼好痛苦的呢,這不是他一直以來願望嗎?
——翟清俊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永遠自由,永遠幸福。即使自己不在他身邊。
果然啊,人都有私心,他私心最重了。
最後一句話多牽強,當時許願的時候佛祖都笑話他吧。
怎麼有人敢在佛祖面前心不誠。
翟清俊不敢抬頭看他,就低著頭一邊削皮一邊兀自念叨著:「其實我覺得北京不錯,學校多,上海也可以。你喜歡那種大城市嗎?或者浙江呢,湖北?江浙滬一帶其實都離得近。」
「……」
「看我刀工不錯吧,沒把蘋果削瘦了。」
「你想不想出去玩?旅遊去吧咱倆,七月份再回來。」
「以後我也可以經常去找你啊,離得近天天去,遠一點周末去,宿舍住不慣了還可以搬出來。」
「……」
翟清俊已經記不清自己究竟是怎麼離開病房的了,他只記得自己說了好多好多話,許川一直沒回頭看他。
他也一直沒有弄清楚許川高考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是多大的問題。
許川一句話都不說。
翟清俊離開不過十分鐘,病房門再次被推開,許川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很快移開。
好像進來的人多看一眼都會讓他髒了眼睛。
「好點了嗎?」許翊伯坐在了剛才翟清俊坐的椅子上。
「……」
許川忍無可忍:「出去。」
「你弟弟他……就是他媽慣的了,沒腦子,他兩根手指斷了,醫生還在想辦法,不一定能接上,也算是付出代價了,你先不要對我有牴觸心理。」許翊伯情緒平穩地說。
許川每次面對許翊伯的時候,都會很理解田慧靜,沒有一個人是他逼不瘋的。
他總是一副情緒穩定的模樣,說一些讓人血液上涌的話,逼到對方歇斯底里看上去像個瘋子,他好像很享受這種感覺。
許川對小時候的部分記憶也不明晰了,但他記得兩人還沒離婚的時候,他們幾句對話後,田慧靜就會變成一個精神失常的瘋子一樣,拼命地摔砸,尖叫,喊啞了嗓子也無法平靜下來。
許翊伯就會站在一邊,點燃一支煙,靜靜地欣賞著她為自己癲狂的模樣。
許川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手下的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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