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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言愣了几秒,觉得他这话强调得莫名其妙。
“能来看他的朋友很少,记得他的除了我,现在多了一个你……”
他低头瞥见祝言脖间不经意显露出来的红痕,眼神锐利了几分,但还是保持着疏离的笑,话锋一转:
“您是一个人来的吗?需要我晚点送您一程吗?这天色有点晚了,南山公墓这种地方对女孩子来说应该有些瘆人吧。”
“不用麻烦您了,我不怕那些。”
祝言笑了笑,但随机想起了什么,正色道,“我可以改天问您一些有关民俗方面的事情吗?我虽然不信鬼神,但之前申屠凛对我提到过一点神话都市传说,我很有兴趣,想更多了解一下,还不知道如何入手。”
他有些意外地挑眉,“学术交流,随时欢迎。”
祝言和他又聊了一会儿,互留了通讯邮箱,祝言越发觉得有种诡异的熟稔感。
像,太像了。难道自己做梦的时候,有人在一起入梦?祝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临走的时候,祝言没忍住,压着嗓子问了一嘴:“教授,就是,您有没有经常做一个梦,不太好的那种……”
岂止是不好,讲出来都要扫黄打非那种。
他看着祝言耳朵根子都红了,她还没有察觉到,刚才还冷淡正经的自己,神情多了几分慌乱。
他眸色一沉,舔着后槽牙笑道:“没有吧,您有吗?”
“是什么梦,您可以讲给我听听吗?如果长期梦魇,可能需要专业的心理医生来干预呢。”
“我就是随口一问,您别放心上。”
“嗯,好的。”
他眯着眼睛,没有再逼问她。
***
望着祝言远去的身影,申屠脚底的影子在无光的角落开始暴乱,分化出数个躁动不安的分身,攀附在骨灰龛上,连同骨灰盒上的照片,看起来就像是无数长满眼睛的触手,在他的脚下蠕动狂舞。
张雅的骨灰龛上涌出一丝黯淡的灰白影子,嗅了嗅祝言放置的那束花,那花便顷刻枯萎。
申屠微微挥动指尖,一个硕大黏腻的黑影,从他脚下分离,长出扭曲细长的四肢,快速游走,很快就追到了远处祝言脚下,贪婪地和她的影子合二为一。
他回眸看向自己“学生”
的龛位,对着那张平庸的遗照连连皱眉:“这具躯壳是有些可惜了,可怜普通的路人角色,任谁都不会有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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