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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熙只静静看着手中的木块,外面的雨渐渐变小,隐隐有放晴之势,她把玩着手中木块。
原来……皇叔的谋划竟是这样,难怪当初那碗雪莲羹中验不出毒,她想到太后头上那根不合时宜的木簪,起初只觉得有几分奇怪,如今才知道其中大有玄机。
她垂下眼,“多谢你出言提醒了。”
这时长廊尽头传来轻微脚步声,她抬头,看见沈景洲清隽的身影出现在拐角处。
他在李怀熙身边停下,见她模样有些不自在,轻声问道:“怎么了?”
李怀熙将手中的木块抛给他,笑道:“瞧见一块好闻的木头罢了。”
她看向沈景洲,“大人,这是要去哪儿?”
沈景洲仰头看天,“我瞧这雨渐小了,想去看看城中如今的状况如何。”
李怀熙颔首,“也好,那咱们便一道去吧。”
两人一路走到府衙门口,沈景洲从董生手中接过一柄青色雨伞,撑伞出门时,有意将伞倾向李怀熙的身上。
沈景洲的手攥着白玉伞柄,问道:“殿下,你如今可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那孩子害你的?”
“还未可知。”
李怀熙虽然心中已有答案,却不能直言相告,她抿下唇,“不过在我心中已经有个人选了……”
沈景洲略有些诧异,看向她平静的侧脸,“你觉得是谁?”
“大人,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宸王……”
她停下脚步,定定看向沈景洲,“也就是我的皇叔——李宸渊。”
沈景洲蓦地攥紧伞柄,“殿下慎言。”
他沉下声,“殿下何出此言,可是手中已有了证据?”
“我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此次大火出于他之手,我只是觉得李宸渊此人,远非众人心中那般心思坦荡。”
她眸光越发冷沉,“如果我身死于火海之中,那么幼帝难以撑住满朝风波,能得利之人,只有他了……”
“可是殿下,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罢了。”
“虽是猜测,却也合乎情理,不是吗?”
李怀熙眉梢微扬,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她脸色平静得有些反常,让沈景洲有些许担心,他犹豫片刻,直言道:“殿下,宸王向来和善,待你和陛下亦不薄,不知你为何对他有如此猜忌?”
“和善?”
李怀熙突然笑起来,然而眼底却是淬着冰霜,她冷声道:“沈大人,你觉得本宫与传闻中比之如何?”
沈景洲隐约察觉她的怒气,却是不明所以,只得温声道:“殿下心善,更有体恤万民之心,远非传闻中那般跋扈不羁。”
李怀熙听到他这样说,也只是淡淡看着他,没有半分欢喜,“是吗,那你又凭什么觉得,我皇叔李宸渊,便一定如传闻中那般和善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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