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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雾喉结滚了滚,在夜色中和他对视着。
宋疏辞像是在生气,又不像只是在生气。
他也不知道两人对视了多久,宋疏辞忽然松开了钳制着他手腕的手。他在简雾的注视下拿过床头柜上的免洗消毒液擦了擦手,又低头去解手表。
简雾蓦地反应过来,一把拦住他。
宋疏辞的表带解到一半,望见那只覆在自己表带上的手,很轻地笑了一声,顺着那双手看向简雾:“干嘛?”
简雾的手解放了,但宋疏辞的手肘还卡在他腋下,仿佛某种禁锢。
酒精的气味在空气间弥漫着,其间还隐隐穿插着一点表带皮革的味道。
简雾很轻地咬了下唇。
摘手表似乎也是他们之间不必言说的默契了。
事情的起因是某次两人闹得太过火,简雾被手表硌着了,喊了声“疼”
。于是从那之后,每次事前宋疏辞都会记着先摘手表。
这样的经历多了,以至于简雾看到宋疏辞摘手表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嘴上说的或许还是玩笑或者打嘴炮,但摘手表就是真有那个意思了。
简雾觉得他们俩都有点疯。
虽然他们上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说上床马上就可以上床的关系。
他松开手,僵着身体,慢吞吞地往下挪动,把头埋回被子里:“你不觉得我们俩有点暧昧了吗?”
宋疏辞声音有些低哑:“暧昧也是你先挑起来的。”
“要不……提醒你一下。”
简雾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让软绵绵的被子隔了一层,显得模模糊糊的,“咱俩现在是前任和前任的关系。”
他这话说出来,头顶忽然没声了,就好像电影播到一半按下了暂停键,干脆又突兀,只剩下了观众和一片漆黑。
简雾抬眼想去看看,但整颗脑袋让被子裹着,什么也看不见。
莫名的,他心跳有些乱。
比刚刚宋疏辞抵着他的大腿时还要乱。
过了一会儿,简雾感觉自己身上的压迫感消失了,宋疏辞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身,抵在他腿上的膝盖也收回去了。
简雾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
原来“前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安全词。
他扯下蒙在脸上的被子,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宋疏辞半靠在床上坐着,他打开了床头灯,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凉水。他的脖颈和耳朵都有些泛红,可能是热的,也可能是灯光照出来的错觉。
察觉到他的目光,宋疏辞叫了他一声:“简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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