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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穿她肩膀的箭已经被她折断,血窟窿不停在流血。
她在失血。
“别装得好像你很在乎小辰,这六年来,你来找过小辰吗?”
阙月愤愤不平,继续往下说:“不就是你生的全是女儿,你需要一个儿子,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孩子,才想来五溪城把孩子抢走。我们五溪城女人生的孩子,都要在母家生活,孩子在母家长大,有疼爱他的老祖母、父母、姨妈、舅舅、哥哥姐姐。在这里,每个人都互相关心,互相照顾,比会欺负女人孩子的白湖好十倍!”
“去年年底,白湖突然派人来索要雾月的孩子,我们不得不将小辰藏在祠庙里,让他暂时扮作女孩。”
雾月伤口疼痛,稍作停顿,继续往下说:“到底是谁在作恶,使孩子刚出生就失去母亲。你们白湖人,尤其是你白章,你还欠着我们家一条人命!”
遭到指责,白章脸上露出愧意,那愧意稍纵即逝。
“小辰不只是你们五溪城的孩子,更是我们白湖的孩子,是我唯一的子嗣,他生来注定要享受人世间一切美好之物。你们将他困在这种贫穷又偏僻的小地方,想让他就这样愚昧地度过一生,还说不是在害他?”
白章低头看向小辰,轻抚孩子的背,当他抬起头,神情冷漠且傲慢。
他的愤懑很真实,他原来瞧不上五溪城啊。
两人还在争辩,双方的手下互相警惕。
玄旸走向青南,察看他的情况,除去脖子上有道小伤口在淌血,身上没有其他伤。
抬手轻碰青南的脖颈,玄旸用羽人族语低喃:“我不是叫你别出手吗?”
“有吗?”
青南拨开对方的手指。
“我对你眨眼睛。”
“没看见。”
当青南瞧出玄旸真正的立场和自己的立场一样,他便用带毒的骨针扎向歹徒脖颈,造成混乱,给阙月制造机会。
青南还是低估了白章的手下,他没有玄旸四处游历的经验,和绝大部分人一样,不认识北方高地族的吉金(青铜)武器。
“呵我们五溪城穷,白湖又是什么好地方,一个连禾苗都不能生长的死地。”
阙月反唇相讥,朝夜幕张望,她在等增援,按说增援早该到来了。
难道……
她派去联系另一支夜逻队的人遭遇到白章手下的埋伏吗?白章这次不只带这些人来五溪城?
“我厌倦了争论,你也没必要再拖延,不会再有你们的人过来。城中的青壮全在城郊参加篝火会,又是打鼓吹笛又是唱歌跳舞,没人会在意祠庙这边出了什么事。阙月,你这么聪明,可以猜猜到底有多少我的人潜进城里,他们又在做什么?”
望眼上空的一轮圆月,白章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阙月不知道白章是在唬人,还是他真有大量的手下潜入五溪城,她焦急又疲惫,失血与疼痛都在分散她的注意力。
“章兄,我要为雾月说句话,将孩子生在五溪城,让他在五溪城长大,这一定是雾月的心愿,是她历经艰险想要达成的心愿。我说得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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