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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天衍宗（第2页）

那少年一下子握紧了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咆哮：“归它奶奶个屁的灵！”

青年看着他轻声道：“师祖，历代天衍宗主都要归灵的。”

他顿了顿，又淡淡道：“师祖，这是天衍宗主的选择，也是我们的责任。”

少年怔怔地站在哪里，忽然落下泪来，砸在冰冷的地面，溅起一地碎玉。

他紧紧咬着下唇。

青年叹了口气。

他后退几步，跪下大声道：“恭送宗主——”

身后，数千人齐声道“恭送宗主——”

他们弯下腰，结结实实磕了九个响头。

一缕缕微小的罡风吹过，将一片缟素吹的猎猎作响。

他们是沉默的，也是苍白的，一个个身影俯在地上，仿佛一棵棵野草。

少年紧紧闭上眼，依旧有泪水从眼角滑落，他举起袖子在脸上胡乱一擦，看了看那座冰棺，又回头望了望跪在广场上的众人，深深呼了一口气，抱起这座冰棺，向天上飞去。

他在地上投射出一片阴影，渐渐的，这片阴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很久之后，那个身着素服的青年抬起头，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对着面前的众弟子说道：“天衍宗弟子听令！”

那台下原本深深弯下腰的众弟子瞬间直起腰，齐声道：“弟子听令！”

他语气壮似平静，却带着狠后的坚定：“所有筑基期以上弟子接连虚界，随我运转浑天仪！”

回应他的，是一个个坚定不移的话语：“是！”

天衍宗最初的诞生是为了人族的延续。

他们最开始观察妖族动向，警示人族危机，其后修习气运之法，演算天机之道，穷尽心血只为寻得人族出路。

初代祖师曾设想收集世间一切信息，无论是人，是妖，精确道每一个人的一切变量，汇聚在一起编织出命运的长河，只为演算未来，算尽种种可能，为人族规避未来一切风险，而不是模糊的天机预示。

这是天衍宗一代代追寻的目标，终极的愿望。

但这样的计算量实在太过庞大，哪怕他们将每一个弟子的计算力运用到了极致，但是数千人如何演算整个世界，人妖仙凡，天地万物，皆是变数。

哪怕之后他们寻得一片拥有奇异力量的残镜，自此得到甚至可以观看演算世间一切，也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