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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四目相对了短短的片刻。
短到可以忽略不计。
跟着,不管赤着脚,嘴唇在微微颤抖的那个如何僵在原地,皱着眉,胸膛都起伏起来的那个,终究还是迈开大步冲着他就走了过来,然后张开手臂,拼尽了力气一样,一把将他整个人狠狠囚禁在怀里。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大约,是觉得非他不可?想要一直在一起?或是觉得他什么都好?
那么,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又是什么样的?大约,是为了他可以承受任何责难,面对任何阻力,做出任何牺牲。
但不管是喜欢还是爱,都会让人害怕,不管是怕失去仅存的,还是怕付出的不够多。
韩峻熹后来想,自己对云一鹤,应该是真的足够喜欢。
抱着那男人的时候,他竟然会有一种“这样才对!”
的感觉。他知道他疯了,但他真的是那么觉得的。
这样才对,这样才好,他要的就是这个!如果喜欢男人是一种病,那么他搞不好三年半之前就被传染了!然后现在潜伏期一过,他骤然间就病入膏肓,医治无效了!
为什么……
等等,谁还要知道为什么?!
难道老天给他的缓冲时间还不够多?难道他不是早就该意识到自己南辕的同时其实一直惦记着北辙?!
韩峻熹,你可以醒醒了!!
把云一鹤整个顶在房门上用力亲吻时,他是那么想的。而被用力亲吻的人,大概已经什么都想不了了。
那男人口腔里,是他的牙膏的味道,再也没有烟味的亲吻如此深邃,如此热情,让他几乎无法呼吸,而这个亲吻,是对方第一次主动送上来的,单是想到这一点,云一鹤就亢奋到快要死掉。
他不是在做梦,拥抱很紧,可还没紧得让他脑缺氧到产生幻觉。结实的胸膛就贴在他胸口,两个人的心跳如此接近,他牢牢抓着韩峻熹的衣裳,发泄一样的抓着,拉扯着,然后在深吻结束时急促喘息着,一把攥住对方的手,大步朝卧室走去。
谁还要管是不是大白天,谁还要想算不算背德,是啊,是大白天啊,算背德好了,又能怎样?!
韩峻熹起初被拉着,后来就变成了拉着的那个,他加快了脚步,搂住云一鹤的腰,狠狠在他耳根亲了一下,先一步走进卧室,走到床边,伸过手去,抓住那条真丝床单的边沿,一用力,就把整张床单刷拉一下,拽了起来,扯到一边,丢到床角去了。
柔软滑腻的织物,顺着那男人用力的方向整个飘到了地毯上,堆在一起,沾染了微尘。然而已经没人在意这些,两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就像是十来岁的中学生一样,那么如饥似渴,色字当头,只想着先做了再说。
被压到床心,云一鹤几乎不敢看对方那张脸。急不可耐的表情格外生动,格外真实,急不可耐的亲吻和爱抚也是一样,带来最真实的感受。
“峻哥……啊哈!”
张口喊对方的名字,却在一只手摸索进衣襟,沿着肋骨滑过,并有点故意地捏了一下乳头时呻吟出声,云一鹤试图控制自己的声音,他不想让那男人听着另一个男人的叫春时觉得别扭甚至是恶心,可韩峻熹显然没有,嘴唇贴在他耳后,低沉粗糙的嗓音命令一样说了句“叫多大声都随你,我想听!”
,然后,摩挲爱抚的手掌,就一路下滑,钻进了裤腰。
云一鹤再想忍耐,都不可能了。
火热的大手攥住已经微微有了反应的胯下之物搓弄,动作不算高明但是热情到让人害怕,他和韩峻熹之间,就算上过若干次床,可几乎从没这样被主动爱抚过。这种被渴求的感觉太有震慑力,让他呼吸都困难起来。
敏感的顶端被使坏的指头缠着不放,同样是雄性,实在太清楚怎么做能让另一个雄性忍耐不住,而更可怕的是,当这种做法式发自内心的,就更难以招架。
“你是不是当年给我下了什么药了……嗯?”
带着粗重呼吸的声音把质疑送进耳朵,听着那样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提问,云一鹤浑身颤抖起来,他想茫然而且毫无说服力地回应一句没有,可那男人却用似问似答的言语让他还没说出口的回应成了徒劳,“没有的话……怎么我死活忘不了你?……怎么我一闻见你的味道……就硬成这样了……?给个解释啊!”
话里话外,都透着极尽煽情之能的不讲道理,一只手,更是拉着云一鹤的腕子,硬要他去摸自己胯下那已经把裤子整个撑起来的物件。不,也许,不该说“硬要”
,因为在触摸到那里的轮廓,感受到那份硬度时,云一鹤的手,就不想再离开了。
他着魔一样,慌不择路一样,拉开韩峻熹的裤子拉链,继而又扯下那条紧绷绷的内裤,把里面的大家伙放了出来。
他用手托着那沉甸甸热乎乎的物件,好像个占据着最心爱的玩具,死也不愿与人分享的,世上最自私的小孩似的,脸上带着极快乐的神情赏玩,然后,他舔了舔有点干燥的嘴唇,用了点力气,把那男人推倒在床上,自己则伏到他股间,想都不想,就含住了湿滑的顶端。
他不知自己这样会不会显得有那么一点点贱,可他停不下来,他需要尝到对方的味道,就像韩峻熹说的那样,真的是一丝一缕的味道,就能让他兴奋到快要气绝身亡。
并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情色,云一鹤细心又越来越耐不住性子地舔弄那一根,韩峻熹粗重的喘息声让他更加亢奋,小腹之中就像有什么东西要冲撞出来一样,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往一个地方奔涌,脑子正在严重缺氧,眼前也有点发花,可他还是一次次把那物件吞到喉咙最深处,就算被戳到快要溢出眼泪也不肯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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