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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看到,联的脸色忽然变了,衣领上的手也逐渐松开。
“假设我真的布置了这样重大的阴谋,为什么你没有接到任何汇报呢?”
钟长诀笑了笑,“问问幕僚长吧,他才是第一功臣啊。”
第5o章葬礼
住院一周后,弗里曼·贝肯不治身亡。次日,他的遗体被运回卡赞,贝肯家族的陵墓所在地。
联和高级幕僚们等在机场,看着棺木由军方护送下机,上面盖着国旗。
之后,遗体被送到联的私人宅邸,里面烛光闪烁,政府高层官员、国会议员、军方高级将领、国际领导人、家人和亲友都正装出席。
主教进行赐福和祷告后,联上台致辞。短短几天,丛已经全白了,眼窝深陷下去。
巍峨的军队神话,此刻竟显得如此脆弱、苍老。
脏冰似的眼珠缓缓四顾,眼神说不尽的苍凉。他开口致辞,与以往慷慨激昂、热血沸腾的雄辩相比,语气是这样温和。
“我至今还记得,他决定参军的那天。”
他说,“我当时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在我眼里,他还是那个在球场上滚一身泥的孩子,他还会站在浅滩的石头上,等着我串好鱼饵,一刻钟没上钩,就不耐烦地下河兜网。”
言及此处,仿佛是陷进了昔日时光,声音忽而顿住了。
“直到他站在我面前,说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国家,我才忽然现,他已经成为了一名战士。”
“我站在这里,悼念他,也悼念所有为自由和正义而战的勇士,”
联说,“愿他早日踏上永春之地,愿创世神的光辉长佑吾国。”
全国主流新闻媒体悉数到场,全程直播,画面细腻到能看清联眼角的泪光。
钟长诀就站在联的右侧,很快,他将作为军方代表,为弗里曼致辞,讲稿自然也是预先写好的。满室烛光,火焰像是燎着眼皮,看久了竟有些刺痛。
他微微垂眸,望向会堂的第一排,幕僚长坐在离祭坛最近的位置。他脸上只有葬礼应有的哀戚,看不出别的。
联应该还没摊牌。前几日,战事、丧事一团乱麻,不是算账的好时机。不过也快了,等灵柩入土,恐怕就会关门清账。
弗里曼·贝肯的骨灰被葬在母亲旁边,共用一个墓穴。
葬礼结束后很久,联仍在坟前矗立。
白色大理石墓碑,底座是象征神谕的金缕花,藤叶从土里漫上来,盘旋着,在碑顶洒下一片阴凉。
客人都散尽了,安保人员也避在远处,给联留下悼念的空间。大理石的丛林中,只有伦道夫走过来,默默站在他身旁。
联望着并排的两座坟茔。他的妻子和孩子都离去了,他走到这个国家的权力巅峰,也彻底变成了孤家寡人。
他缓缓开口:“二十年了。”
伦道夫知道,这是在说夫人故去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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