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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咳咳！”

甜腥鲜血不受控制的涌动让陈林安不禁咳嗽了起来，他头上被破碎玻璃划破的伤口此刻也流下了不少鲜血，直接将他的左眼染得一片血红。

他想要用手擦一擦，但是却发现自己的胳膊已经断成了几截根本动弹不得。

他用尽全力喘息着转动脑袋看向旁边，想要看看老约克的情况，但是入眼可见的景象直接击垮了他的理智。

只见一根断裂的橱窗木头从破碎的挡风玻璃伸了进来，径直穿过了老约克的胸膛。

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流出，已经染红了副驾驶的座椅，他的胳膊也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无力的耷拉在腿上。

老约克的眼睛看着陈林安，眼神里满是温柔的爱和担忧，他的生机正在流逝，眼皮也控制不住的想要耷拉下来。

他嘴唇颤抖着开合，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涌出的鲜血和内脏碎片又让他无法发出明朗的声音，只能做着口型。

“活着”

渐渐地，他的嘴唇停止颤动，眼神也开始涣散，他的生机随着最后一个单词说完完全消失。

看着停止呼吸的老约克，陈林安难以接受的呼唤着想要叫醒他，但是他的嘴里也满是鲜血，最后发出来的只有无力的呜咽。

慢慢的，他冷静了下来，眼中满是面对死亡的坦然。

他本就是一个早就死去的孤魂，侥幸得到了这几年的幸福生活。

现在生活已经破碎，他也没什么继续活下去的动力，就这样死去吧，起码还可以和老约克做个伴，一起走完死亡的这段路途。

在陈林安做出决定要坦然面对死亡时，刚刚在他脑海里出现的沙哑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该死！你就这样放弃了吗！我可以让你活下去的！只要你接受我！”

听到这类似于魔鬼交易一般的话语，陈林安也在脑海里疲惫的回应着：“不用了，我已经没有要活下去的想法了，就这样吧。”

“希望他可以等等我，不要走的太快。”

脑海里的那道声音听到这个回复后也沉默了，就在陈林安以为它已经放弃时，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

“就算杀害伱们的凶手依旧逍遥法外，你也没有要活下去的意思是吗？”

沙哑的声音此时也没有了刚才的急迫。

“你说什么？！这不是一场意外！”

陈林安猛地睁开眼睛，难以置信的在脑海里咆哮道。

那道声音闻言也冷声笑道：“嘿嘿嘿，当然不是，你不会天真到以为你们的运气就这么差，刚好遇到这样的车祸吧。”

“撞了你们的卡车司机已经跑了，他可一点意外的感觉都没有，而且这一路上的车越来越少，你不是也发现了吗？”

陈林安闻言顿时瞪大了双眼，左眼眶中汇集的血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看起来就像是留下了血泪一般。

这个声音的话让他满是鲜血的脸庞逐渐变得怨恨和扭曲。

“是谁！我要让他死！我要杀了他！咳咳咳！”

陈林安咬牙切齿的咆哮着，嘴里的鲜血全部随着激荡的情绪咳了出来。

“我可以给你复仇的力量，只要你接受我，接受我的存在，接受我的馈赠，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人能阻拦我们，我会帮你把你想杀的人全都撕成碎片，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沙哑的声音循循善诱，引导着陈林安的愤怒，让他接受自己的存在。

“让我活下去！给我力量！不管你是魔鬼还是什么！我只要那些人死！”

陈林安继续咆哮着，尽管鲜血不断从他的嘴巴里面涌出也毫不在乎。

“我听到了你的要求，感受到了你的愤怒，来吧，让我们融为一体！”

沙哑的声音回应着陈林安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