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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段嘉宴,如果遇臣出了什么事,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
那个时候他想问她,不放过是怎么个不放过法?最好一辈子都别放过,一辈子都纠缠。
可是他看着她满是泪水的面容,这个问句生生梗在了喉间,没有说出来。
有近似心疼的心情,不管他怎么否认,清晰可见。
他控制不住自己,到底没有顾忌众人的目光,强势地抱住她。
他说:“小眠,不要闹了,我会难过的。我爱你,真的爱你。”
回应他的,是反掴在脸上的又一个耳光。
已经有倒抽凉气的声音响起。
而他只是笑,笑容清晰又绝望。
他说:“小眠,我们就这样纠缠一辈子吧。”
病态,如同疯魔。
苏眠在离开的时候,对他说:“段嘉宴,我恨你。”
他们之间,似乎她对自己说得最多的话,就是恨。
可是恨有什么不好?
这是一种极端强烈的感情,一辈子都能烙印。
恨,多好的词汇。
他巴不得她恨自己一辈子。
那一天以后,他找了张美涵,用苏家的未来相威胁,让她劝说苏眠来到自己身边。张美涵终究是苏眠的母亲,苏眠在如何恨她,骨肉血缘,断不了的东西。
张美涵故技重施,又一次以死相挟,而苏眠,还是妥协了。
她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只不过这一次,两个人之间剩下的,似乎就真的只是恨了。
她不愿意自己碰她,甚至厌恶他所有的亲密举止。
她逃避他,唯恐不及。
段嘉宴一开始,其实没有多想。
霍遇臣才刚死,她怨恨自己,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可是后来,他终于察觉了不对。
在苏眠日渐隆起的小腹中,察觉了不对。
段嘉宴永远都会记得那个夜晚,那个夜晚,绝望、灰暗、除了崩溃就是恨,铺天盖地的恨。
那是苏眠怀胎六月的一天,他喝了酒,踉踉跄跄地闯进她的卧室。
而她蜷缩在床头,惊恐莫名地看着自己。
他感受到了些许讽刺,在她崩溃地尖叫中,一步步走向她。
“你别过来!段嘉宴!我求求你!你别过来!”
苏眠的声音到最后,有了哀求的味道。
而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在苏眠惊恐慌乱的眼神中,他的手轻轻覆盖在她的小腹上。
他平静而缓慢地抚摸着她的小腹,开口时,声音却宛如寒冰:“苏眠,你可真厉害。你把我当什么了?嗯?”
这样的反差,扭曲到了极点。
苏眠颤抖了一下,可是下一刻,却还是毫不犹豫地迎视他的目光。
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此刻冷静下来,开口的时候,有了破釜沉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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