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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惟不知道自己犯了錯誤,說得正歡。
元鱈哄騙夠了,也沒白讓他說,跟他聊了兩句山下的事。他們掛單的道士很少下山,下山也是有什麼事辦什麼事,不敢在別的閒事上耽擱,所以沒看過多少紅塵。
興惟聽得入迷,還跑回齋堂拿了兩串葡萄,給她吃。
元鱈也沒見過什麼奇聞軼事,主要靠胡說八道,反正元訣宮的道士都挺實誠,好騙。
興惟對山下的人情世故並不好奇,可能聽到也覺得鮮:&1dquo;山下的太陽會比山上的大嗎?我以前下山都沒注意過。”
元鱈也沒見過幾回太陽,霍保川囚禁她的地方常年不見陽光。
想到這,她突然不想講了,逗這小道士的心思也沒了,神情又變得冷漠:&1dquo;不知道。”
興惟沒見過一個人變臉能有這麼快,小心翼翼地問:&1dquo;怎麼了?”
元鱈:&1dquo;太陽,春天,這東西都是別人的。”
興惟沒過腦子,下意識說:&1dquo;師父不是你的?”
說到莫逆,元鱈心情好了點,回憶起初識,他那個油鹽不進的態度:&1dquo;你師父最討厭我了。”
興惟可沒看出來:&1dquo;明明是師父對你最好了。”
元鱈:&1dquo;那是現在。以前他老躲著我,不讓我跟他睡覺,也不讓我看他洗澡。”
興惟臉紅透了:&1dquo;你,你怎麼能幹這種事呢?”
元鱈瞥他:&1dquo;存在即合理。我幹了,就是說可以干。”
興惟覺得這不是個道理:&1dquo;犯法的事也有人干,可這事卻是不允許的。師父說過,國法大於一切,在國法之下,我們的道都不值一提。國法禁止的事,就是不能存在的事。”
元鱈不會誤導他:&1dquo;你師父說的沒錯。”
興惟疑惑了,元鱈不是前後矛盾嗎?她覺得她什麼都能幹,可又覺得他師父關於國法的說法對。
元鱈在跟莫逆的感情上矛盾,但在興惟說的這事上並不。對他們來說,國法最大,對元鱈一個在犯罪的道路上從不回頭的人來說,自己最大。
聊差不多了,元鱈也吃了不少葡萄了,準備回房了。
興惟把剩下的也給她:&1dquo;這個都給你吃。”
這段時間跟元鱈接觸,他和其他道士都不敢靠太近,不光是她的身份尷尬,更因為師祖確實有祖訓說,離太漂亮的女人遠一點。
只是架不住莫逆喜歡。
即便是這樣,他們跟她說的話也屈指可數。
可她上午面對上門潑髒水那女人,實在太酷了,他們不由得把她歸到自己人之列。
這會她給他講了半天故事,有板有眼的,除了說話太直接,不講男女之防,好像也就是個更灑脫一點的性情中人。出於本能,他接受了她作為他師娘,這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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