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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新联一直对外宣称陈汉扬就是陈家的亲生子来着。
陈汉扬慢慢咽完一口汤,说:“我母亲她——被义父关进精神病院了。”
他漆黑的眼眸低敛,看不出任何情绪。
愚弄与伤影
林致手中的汤匙“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惊到失语。
“怎么会这样。”
她喃喃,“这也太……”
她固然憎恶汤锦如不假,希望她能恶人自有天收,可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她以为她会出现在法庭上,以故意伤害的罪名被判处某种刑罚,谁知她尚未提告,她就被人提前非法关押了!
陈观复是她什么人,他有这个权利吗?!
“这不合法!”
林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说,“他是法官还是差人,他能代表律法吗?他有什么权利把人关进去!”
“自然是以家人的名义。”
陈汉扬说,依旧冷静。
他知道他的母亲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在陈家,犯错的人一定会受到惩罚。他早有心理准备,却依旧被这个判决打了个措手不及。
那人毕竟是他的母亲。
哪怕他已经习惯了承受一切,漠视一切,再怎么冷静自持,也很难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结果。
林致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截了当地问他:“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陈汉扬被她问得一震,想不到她居然聪敏至此。他还以为,他将这点隐晦的心思掩饰得很好。
“需要我向陈观复求情吗?带我去见他。”
林致道,见陈汉扬一脸不可置信,又补充道,“你特意为我做了这许多,就是为了这个吧。多谢你费心,我一定帮你。”
陈汉扬不料她竟如此误解,心头苦涩,张嘴想辩解亦觉无力。若说他一丁点这样的念头都没有,那便是虚伪。他宁可做恶人,也不愿做一个虚伪的人。
尽管,这的确非他本意。
他说服了自己,但依然忍不住提醒:“义父他一直想让你回陈家,你若为了这事见他,他恐怕会以此为条件,让你……”
“我知道。”
林致说,“我料到了。只要能将你妈咪从那非人的地方弄出来,答应他也没什么不好。”
她故作轻松姿态,自嘲道:“陈家大小姐,多尊贵的身份啊,做梦也难得。你说我再继续推三阻四不肯接受,是不是显得有点不识抬举?”
她的眼底一片凄凉。
陈汉扬知她难过,想安慰却不知从何启齿。下一秒,又听林致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圣母心,滥好人,偏好以德报怨,连想杀我的人都救?”
“你放心,我才不会。等陈观复一将她放出,我就立刻请律师状告她。我只是觉得不公,凭什么他们一句话,就能将一个正常人当做疯子一样关起来?今天关了汤锦如,明天是不是就能关我?但凡不听话的、碍了他们事的人,是不是统统都可以一句话被清理?”
太黑暗了,真的太黑暗了……
她一点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只觉得冷到发抖。无论是妈咪的悲命、林兆成的失踪,还是眼下汤锦如的遭遇,无一不彰显着“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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