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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青菜煎蛋面（第2页）

“托盘在橱柜那儿，你把面放在院子的石桌上，天气热，我在院子里吃。”

孙大夫笑着舀水净手，指挥着沈钰把面端到院中石桌上，又笑着说：“玉枝丫头，你这面做得不赖，闻着就香啊。”

沈钰腼腆一笑，心中却想：也不知味道是否真的好，不知是否合这个时代的口味。

孙大夫在桌前坐了，也不客气，挑起一筷面，吃了一口，脸露赞许之色，也不说话，低头吃了起来。不过片刻，一大碗面风卷残云的吃了个精光，端起碗来，汤也喝了个干净。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沈钰忙递过用凉水投过的布巾，孙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才开口道：“玉枝丫头，你这面做得好，滋味不错，汤厚面清，尤其那面，细韧爽滑，与我在悦来酒楼里吃的鸡丝汤面也不相上下。

沈钰听着心里的担心落了地，还不错，似乎现代人喜欢的口味，放到这里也是受人喜欢的。

沈钰洗刷了碗筷，孙大夫端了大杯的凉茶放在桌上，招呼沈钰坐下喝茶。

看她坐定了，开口道：“玉枝丫头，以前只知你刺绣做的好，没见过你下厨，去酒楼帮厨这事，我本是有些迟疑的，担心你后厨的事情精细的做不来，只能做个烧火打杂的，没的吃苦受累，又赚不到几文钱。现在，我不担心了，你这一碗面能做得这么有滋有味，至少面案的活计，你能做好。”

“这次我去酒楼，正碰上范掌柜向大厨抱怨牙行的人办事不牢靠，连个合适人都送不来，忙问他要招什么人，这才知道事情原委。”

“原来，悦来酒楼里虽卖酒菜，但招牌的却是各式浇头汤面，汤里的荤素浇头就不去说它了，那面做得尤其的好，面细而韧，爽滑弹牙，久煮不烂，配上各式浇头，滋味鲜美，每日总能卖个百来碗，还有人专门点了带回家去吃的。”

“浇头可以事先备好，这面却要现做现煮，为了这，酒楼里专有一位面做得好的杨厨，别的不用他管，专司每日这面的供给。”

“近几日，这杨厨的老娘积年的咳症加重，把个杨厨急的四处寻好方子，打听得邻省有位大夫专治咳症，几付药就能见效见轻。可是路途遥远，又要病人去了当面问诊才肯开方，杨厨就辞了工，带着他老娘去邻省了。”

“杨厨这一走，这面就只能让别的厨子暂做，却总是不及那位杨厨做得好，惯常点这面的老客一吃就问是否换了面案厨子，说不如以前的杨厨，范掌柜正愁一时找不到合适的面案师傅接手呢。”

“我因不知你有这手艺，所以只说我有位故友之女，家里日子艰难，想来后厨做工，问范掌柜能不能收下。范掌柜听说是我故友之女，就答应了，说可以带过来试试工，只要勤勉肯干活，就过来后厨帮忙吧。但有言在先，如果只能帮着烧火择菜，那工钱可给不了多少，做一日五十文。”

“我看你这面做得很好，可以去试试他面案的活计，那工钱可就能多出许多了，不知你能不能做呢？”

“各式宽面细面我倒是会做一些，就是不知能不能和那位杨厨相比，我就斗胆试一试。孙大夫，我担心的是另外一桩，不知这位范老板肯不肯让女子做面案呢？”

沈钰别的不怕，就怕这个年代女子被人排除在外，不能做厨师，只能打杂。

“这倒不是问题，此地虽然少有女子外出做工，但也不是全然没有，那酒楼后厨里就有好几位妇人在那里帮厨择菜，你这面做的细韧滑爽，试工的时候好好露一手，范掌柜正缺面案师傅，看你做得好，哪里会不收？”

“那可太好了，您什么时候再去镇上，我跟您一起去试工？”

“这草药采来了要炮制了才能用，后日一早我就要送过去。你到时候来我院里，和我一起去镇上吧。不知你娘那里，可答应你去镇上做工的事了？”

“我回去就跟娘说，娘会答应的。天色不早了，您也累了一天了，赶紧歇息吧。我这就回去了，后日一早我来您这里。”

沈钰见孙大夫面有倦色，站起来起身告辞。

孙大夫走了一天的山路，也确实累了。看她来时站在门前并没有点火把，就拿了一支火把燃上，让她路上照亮，站在门口看沈钰走得远了，才关门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