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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带着无指纹手套,脚上也穿着鞋套。凶手脱下她的鞋,摆着门口。”
克雷尔跨进门,“那人显然用什么捆绑了她的手腕,只留下极细微的红痕,一般人看不出来。”
“阿妮娅绝对不可能是自杀。如果是开枪自杀,她的手会无力地垂放在体侧,而不是交迭在膝盖上。”
我加上一句。
“这很明显吗?”
“啊,是的。”
“那我们继续。”
克雷尔走到房间中央,那些脚印已经被喷洒了反光涂料,还算明显,“凶手打晕过受害者,因为她头部有淤青。她被平放在一旁,凶手用大约五分钟的时间粗略地把墙刷成红色——是个熟练工,紧接着,凶手正式杀害了她。”
“您的意思是,这些房间里带水的脚印,是凶手留下的?”
我抬起头,“不可思议,和阿妮娅的脚印相同大小”
“完全不一样。”
他道,“阿妮娅的脚看似正常,但她走路有扁平足,而这些脚印没有。而且看侧重方向和力度,它们是由一个人的手按动模具留下的。见过做姜饼吗?”
最合理的解释是,凶手在她死后,用她的脚掌在地上按压出脚印。
“凶手把尸体放置在椅子上,造出假象,跳窗逃跑,这是老生常谈。他选了个好地方。”
韦弗莱从外面探出头,“克雷尔,你的录像”
“别进来,拜托了,我在想事情。”
克雷尔在那张椅子上坐下,“让我猜猜,没有任何一个人从诊所大门带出玫瑰。”
“没错儿。”
“凶手为什么带走玫瑰?”
我站在克雷尔身后,低头看向他。
“挑衅。”
“对谁,对阿妮娅?”
“不,不是她。”
他摸了摸下巴,“明显的破绽是对我,也许。”
韦弗莱说他们没能找到与阿妮娅一起吃午饭的人。餐馆内三个监控摄像头,没一个拍到那个坐在死角里的人。
“安静。”
克雷尔道。
他盯着那面红墙,我也跟着看,头有些晕。许久他转过身看对面的白墙,我也回过身去,头脑一片混沌,两眼硬生生在白墙上看出一片绿。
是残影。人有视觉暂留,看久了红色,眼前就会出现绿色的残影,好像是这么着。
“看见了吗?”
他问。
我点点头。克雷尔站起身,走到门边开始扯鞋套,道:“警官,小心点。会有第二个遇害者的。”
我在门边站定,看着他向走廊尽头走去,回头向韦弗莱一笑,道:“又要忙起来了。”
韦弗莱把手机收起,哼哼一句:“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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