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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读过北岛吗?”
何灿摇头。
“他写过《波动》,说什么希望从来就有,即使是在最沉重的时刻。还有迅哥儿那段不必等待炬火,如若今后竟没有炬火,他就是唯一的光。”
吴迹道,“你有空该去看看《肖申克的救赎》。”
“嗯。”
何灿记了几个字,“那这句话就是关于希望。”
“希望和奇迹总是伴生的嘛。”
太阳,光,奇迹,希望。
吴迹伏在桌上看他。他的字是真漂亮,排在横线上,天生规规矩矩,吴迹怀疑是否真应字如其人。一个奇迹,这是他对面前这位最好的形容,不带任何揶揄。
他们像活在世界两端,中间隔了一沓书本与两根烟。
吴迹伸手,抽走何灿手里的笔,何灿一顿,微微抬头,被他扯着衣领吻过来。
教室依旧吵嚷。
吴迹只吻了他的唇面,却过了许久才松开对方,趴回桌上,道:“我喜欢奇迹。”
他耳廓红了。
何灿将笔拾回来,一下一下地转着,勾了道选择题。吴迹盯着他,半晌,小声道:“你他妈就没点反应?”
何灿:“你又没脱裤子。”
他看着吴迹被噎得面红耳赤,觉得挺好笑。之前也和别人接过吻,但都混着烟火气,牵强附会。少年的嘴唇就很软,像是黄昏时淡开的远霞,像是吉他的e和弦,也像一些他求而不得的事物。
他拿了练习册,淡声道:“我喜欢给我奇迹的人。”
冬日里的冷雨连下三天。
高一高二在办戏剧节,高三狗有时也去凑个热闹,看看洛丽塔甜美少女。展演还没开始,老周差使吴迹扛寒假作业,吴迹很干脆地拉上了何灿。
他觉得自己已经把帮扶对象搞成对象了,但对方还是把他当小猿搜题。
“我都没考试的欲望了。”
吴迹将帽子兜起来,“考完以后估计还要分一次班,你去哪我去哪。”
长廊旁一排香樟飒飒地响,风吹着雨打进来,他往里缩了缩。天是清灰色的,他向教学楼间的缝隙投去一眼,转身打开了存放室的门。
寒假作业已经在里面堆成山了。
吴迹骂了一句,蹲下身去数作业本。何灿在身后点试卷,动作轻而缓,纸张翻页的声音极有规律地重复着。吴迹抱着一沓作业本,站起身来,不经意间看向他。
他今天的衣领没竖起来,露着白皙的脖颈。
吴迹扔下手里的本子,走到他身后,踮着脚在他后颈上舐了一下,又顺着脊柱亲下来,低声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偷个情?”
何灿手一顿,回过身,侧首在他颈上就是狠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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