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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心理阴影清除手术（第2页）

顾然沉吟。&1t;br>“别人一分手，你就这么上心？”

苏晴瞧不起他似的撇了一眼，“难怪你挨揍。”

&1t;br>“上心？”

顾然回过神，“我在想，八月二十六号我还没工资！”

&1t;br>苏晴觉得好笑，她压低声音：“觉得陈珂生的不是时候？”

&1t;br>“太不是时候了！”

&1t;br>“我借你。”

&1t;br>“不会是高利贷吧？”

&1t;br>“你真以为我家是开精神病院致富的？”

&1t;br>“你是在承认，还是否认？”

&1t;br>“我说的意思很难懂吗？”

&1t;br>“不难，只是我不敢相信，生日礼物送贺卡怎么样？我亲手写的贺卡，诚意满满，无价之宝！”

&1t;br>众人走出住房区，太阳早已经完全升起。&1t;br>光芒璀璨，彷佛手电筒对着瞳仁一般将世界照得透亮，没有一丝阴暗。&1t;br>“这样的地方，哪怕只是出来走动，病人的病情也会变好。”

顾然忍不住道。&1t;br>“这就是为什么我选择自然疗法的原因。”

苏晴也沉浸在这样的日光与景色中。&1t;br>从{静海}所在的半山腰往下望去，春山脚下树木葱茏，苍翠欲滴，远处是如巨大蓝色宝石的海洋。&1t;br>大海与春山之间，下方是兜风的绝佳去处——海边公路，上方是每隔两分钟必有一趟的航线——飞机绘下浪漫的航迹云。&1t;br>继续往前走，就是病房区。&1t;br>这是顾然第一次来病房。&1t;br>没有想象中的阴森恐怖，两米高的棕榈树被当成竹子，哪里有角落，就往哪里种。&1t;br>病房的总体结构是「回」字型，最中间是一个大型天井般的中庭草坪。&1t;br>天气好时，病人可以在护士的陪同下，在草坪上散步。&1t;br>病房一共三层，病房十八间，‘回’字有三条边都是病房，三条边里每条边有两间病房，第四条边是护士台和治疗室。&1t;br>江绮为顾然、陈珂、何倾颜三人介绍这里的情况。&1t;br>“现在病房区一共有七位病人，不是说这些病人都达到了做手术的程度，还有几位是因为其他原因。&1t;br>“还有因为长年情绪不稳、症状干扰严重、认知能力或智能不足等原因的。&1t;br>“比如说，1o1房的病人，拉屎拉尿都要人伺候的，你不伺候，她就敢把屎吃回去。”

&1t;br>这些症状顾然他们当然学过，可这还是第一次接触真实的病人。&1t;br>与病房区相比，住房区简直是正常人待的地方。&1t;br>“这里的护士很辛苦吧。”

陈珂忍不住道。&1t;br>“护士还好，处理卫生的大多是一些上了年纪的护工，要么找不到工作，要么以前就是给家家户户照顾临终老人的阿姨。”

江绮说，“她们的工资和福利也更好一些，庄静老师时不时请她们吃饭，夜班必点外卖。”

&1t;br>一行人走进电梯。&1t;br>病房区只有三层，对于医生护士要不要电梯都无所谓，但病人需要。&1t;br>就像汽车修理厂，哪怕只有两层楼，也需要一个车库般大的电梯。&1t;br>仿佛没动过，像是刚进来又出去，电梯已经抵达二楼，他们朝手术室走去。&1t;br>手术室分成两个小房间，一间是手术室，另一间是观察室，中间用透明玻璃隔开。&1t;br>庄静、童玲、魏宏等人此时在观察室。&1t;br>众人走进观察室，顾然看了一眼对面的手术室，三名护士正在做准备，测试一系列监测生命特征的仪器。&1t;br>手术内一共七张床，七张床恰好围拢成一个圈，圈中央留出足够的空间，就像那里还有一张看不见的床。&1t;br>“陈珂也拿一份病历。”

庄静吩咐。&1t;br>陌生的病房区护士给众人分病历。&1t;br>给顾然时，多看他一眼。&1t;br>不是详尽的大病历，上面只是一些简单情况。&1t;br>【吕露，女性、二十九岁未婚，家中亲属有爷爷、奶奶、父亲。】&1t;br>【海城医院门诊转入，临床诊断为思觉失调症。】&1t;br>【第一次病约为十八岁，出现被害妄想、情绪激躁、自语、幻听、进食障碍。】&1t;br>【陆续在海城医院、应用心理学研究所、北城大学第一钢医院精神科住院及门诊追踪治疗，服药顺从性低。】&1t;br>【2o23年3月15日，病情加重，情绪非常容易激动、经常自语、伴随幻听、夜眠极差，谩骂家人并攻击亲属，只有吃床单的时候情绪才能稳定。】&1t;br>【由海城医院转入本所，进行五个月观察评估，决定进行心理阴影清除手术。】&1t;br>【本次手术已获得‘海城卫生局局长、海城心理学会会长、静海心理疗养所所长、病人两位监护人签字’】&1t;br>“准备手术的医生请签字。”

护士提醒道。&1t;br>给顾然笔时，女护士轻声细语地指着‘医生签名’说：“在这里写你的名字。”

&1t;br>她亲切得令顾然下意识说了声谢谢。&1t;br>女性总是对他温柔又热心，这让他的素质极高，毕竟大家都很好，一个能好好说话的世界，他怎么会是坏脾气呢。&1t;br>陈珂在一旁看顾然签字，难掩羡慕。&1t;br>顾然得意地瞥了她一眼，把笔和责任书还给护士。&1t;br>一位护士从外面进来，向庄静汇报：“教授，病人已经睡着了。”

&1t;br>庄静点头：“开始吧。”

&1t;br>护士出去，下一刻，病人便连人带床，被推进玻璃对面的手术室。&1t;br>“走吧，小师弟，我们男医生的更衣室在另一边。”

魏宏招呼顾然。&1t;br>两人进了一个小单间。&1t;br>魏宏道：“我也不知道什么尺码，不帮你找了，你自己看着大小随便挑一套穿，尽量宽松，别太紧影响睡眠就行。”

&1t;br>“嗯。”

顾然应了一声。&1t;br>两人换好衣服，走进手术室，女医们还没来。&1t;br>顾然看了一眼第八张床上的病人，长得很顺眼，五官大气端庄，算是可以在婚姻里有资格挑剔的水准。&1t;br>“可惜吧，”

魏宏感叹，“可惜正因为漂亮才得了这场精神病。”

&1t;br>因为漂亮？&1t;br>“魏宏。”

庄静冷淡的声音从观察室传来。&1t;br>魏宏颤抖两下，不敢再说话。&1t;br>有护士帮助两人贴各种仪器，主要是大脑和手腕，不像《黑客帝国》那么夸张，嘴里、后脑勺都塞一根巨大的管子。&1t;br>帮顾然贴仪器的女护士，盯着顾然的脸看了好几眼。&1t;br>“咕噜！”

她没忍住，吞咽了口水，声音清晰可闻。&1t;br>魏宏立即吹一声口哨。&1t;br>观察室内的众人都笑了。&1t;br>庄静没说什么，她知道这是魏宏不着调，但这种不着调能缓解气氛，让医生保持愉悦的心情。&1t;br>看了一眼，观察室内的护士们都有些跃跃欲试，甚至想看看顾然的身体。&1t;br>可顾然并没有传说中的六块腹肌，只是体态好了点，肌肉匀称了些，腰细了那么稍许而已。&1t;br>女医们一窝蜂走进来，顾然忍不住注视。&1t;br>尤其是苏晴和何倾颜，精致清雅、浪漫绝美，哪怕穿着宽松的手术服，依然难掩她们的气质。&1t;br>经过顾然时，何倾颜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1t;br>七张床，两个男人，四位女人，魏宏与江绮之间隔了一张，顾然与苏晴靠在一起。&1t;br>魏宏躺下之前，有点可怜巴巴地越过江绮望向童玲。&1t;br>苏晴对顾然说：“是不是很像乔一鸣和陈珂？”

&1t;br>顾然看向玻璃，这是单向玻璃，他看不见对面，但他知道对面看着他们。&1t;br>“不予置评。”

他躺下了。&1t;br>两人虽然是悄悄话，但观察室监测手术室的任何动静，陈珂当然听见两人的对话了。&1t;br>庄静笑着对她解释道：“苏晴没有恶意。”

&1t;br>“她昨晚和我说了，”

陈珂笑起来，“为了缓解顾然的紧张，会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

&1t;br>显然，魏宏遥望童玲的这一幕，在手术室上演不是一次两次了。&1t;br>庄静从护士长手里拿过麦克风，亲自对手术室道：“报告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