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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回去途中落了雨,这次天气极好,但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太热。没有牛车可以坐,地上的热度穿透薄薄的鞋底到达脚心,感觉像是踩在了炭火上。
早就过了用午饭的时间,他们回家之前在包子铺又买了三屉包子,路上边走边吃,回到家还剩了几个给月姐儿和予哥儿。
叶澜是走不动的了,叫孩子回家的任务交给了秦铮。一大两小从叶家回来,她站在院子前泼水防止起灰,远远就瞧见秦铮那跟锅底一样黑的脸色,再往他身后的一看,这怕是跟了两个煤猴。
予哥儿浑身上下都是脏的,脸上划上了好几道口子,瞧着怕是挠出来的,上边有干涸的血渍,嘴角伤的最重,可能还有些开裂,沾着的泥巴也已经干了,一扯嘴角泥块就簌簌而下。
月姐儿好上一些,但也好不上多少。一早给她扎好的头发被扯散了,上边插着不知道什么植物的草根,暂且瞧不出有什么外伤。
秦铮板着脸坐在椅子上,兄妹俩站在他前头,低着脑袋不敢说话。他平时虽然不怎么有脾气,但生起气来极有压迫感。叶澜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到灶头架了烧水用的锅,添水烧火。
“这一身是怎么弄的?”
也不知兄妹俩是统一了口风还是其他,月姐儿始终保持沉默,扣着自己的大拇指不作声。予哥儿偷瞧了一眼大哥的脸色,而后小声开口,“我和妹妹在村口玩,是他们那几个人非要来招惹我的。”
“谁先动的手?”
看来他是知道同他们打斗的人是谁了,估摸着也是孩子,所以还能沉下气在这坐着。
“是他们!”
说这话时予哥儿还一脸不服气。
月姐儿这下敢看大哥了,不停点头认可小哥的话。
秦铮的面色稍缓,但打架不是好事,该有的教训不能少。他不无辜罚人,理由列了好几条,又问他们服不服。这自然是得服的,两个人都像霜打的茄子,蔫着脑袋等惩罚。
“过两日收稻,罚你俩跟着去地里干活。”
瞧见两个人悄悄弯起的嘴角,他抬手在二人头上揉了揉,“可打赢了?”
予哥儿仰头看向秦铮,眼中满是得意和景仰,原先那股畏惧全散了个彻底,“赢了!大哥日后得空了教我功夫可好?”
被问的人不作声,只是揉脑袋的力道更重,“去帮你嫂嫂烧水去。”
他自己则是出去一趟,手脚极快。予哥儿刚洗完澡的工夫他就回来了,手上还攥着一瓶药酒。他在院子里就要把予哥儿的衣裳扒了检查伤口上药,瞧着嫂嫂和妹妹都在,这小子脸皮薄,死死拽着衣角不放手,一张脸又青又红。
叶澜轻哧,朝这小子做了张鬼脸,从屋子里拿出换洗的衣裳来就带着月姐儿进了湢室。
她调好水,扶着月姐儿的胳膊让她迈进浴桶里去。
叶澜将小丫头松散的辫子拆了,又拨弄开她的发丝取草屑,这才发现远不止外边看着的这么简单。月姐儿还被撒了泥沙,头上出了汗,此时那些沙子全粘在头皮上。
怕将一桶水都弄脏,叶澜赶紧叫人把脑袋探出来清洗,用茶枯粉仔仔细细洗了两遍,确认没有泥沙之后才让她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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