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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要介意?」
慕懷安只覺得好笑,無所謂攤手,「只要她的人跟我在一起,心在哪,心裡有誰,又有何關係?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大度,有格局。」
「婚姻大事,定要兩情相悅才是,豈容兒戲。」楚琰十分不悅,眸底密密迭起一層冷色。
慕懷安眉眼微挑。
「這話從殿下口中說出來,當真是……好生鮮,當初您為了不被賜婚,還不是……」
話說到一半,見楚琰寒意十足的眼刀甩過來,慕懷安堪堪住了口。
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下一劑猛藥,將眼前這位心底那簇尚未破土的小青苗掐死在土裡。
「實不相瞞,沈家老祖宗過身前,已經做主將我們兩人下了定,如今靈犀已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慕懷安擔憂地問,「殿下總不會要與下官搶妻,做那強搶臣妻的昏君吧?」
楚琰面色沉冷到底,「這樁親事,可曾問過她的意思?她同意了?」
「那是自然。」
慕懷安徐徐笑了,笑容燦若驕陽,眉眼之間儘是春風得意,「兩家老祖宗都是開明之人,先前說好要問過我們兩人的意思,才會下定。我家老祖宗鄭重其事問了我,沈家老祖宗自然也會問過靈犀。」
「靈犀」二字,叫的好生親熱。
楚琰下頜微微收緊,狹長的星眸冷冷睇著他,眼神猶如寒冰凍水。
就在慕懷安覺得臉上的笑容,會被凍僵在這目光里時-——
過了許久,楚琰淡聲道:「好,孤知道了。」
*
這一廂,在慕懷安和楚琰離開以後,沈靈犀和老祖宗、喜鵲一道,直接去了沈良歇息的怡風院。
沈濟從松竹院離開,果然便去找了沈良。
院子裡服侍的人,被沈濟遣了個乾淨,倒是方便沈靈犀站窗外聽牆角。
沈靈犀原以為,沈濟會暴跳如雷,再不濟也會按照先前對她的態度,在沈良面前也過一遍。
可沒想到——
「二弟,你怎會如此糊塗啊!母親為了救你,吞金自殺,若非沈靈犀告訴我,這一切我都被你和母親蒙在鼓裡,你可知母親走前還留下一封遺書,讓我好生善待你,你做那些事時,可曾念及母親這些年對你的養育之恩?」
這態度,比之對沈靈犀,不知綿軟了多少倍。
沈靈犀抬眸看向老祖宗。
到了這會兒,老祖宗已經氣到說不出話來。
「阿兄,是我對不起母親。」屋裡傳來沈良撕心裂肺的痛哭聲,他捶打著自己的胸口,「我自知罪孽深重,若早知如此,我該在獄中了結這條殘命,不該苟活。你殺了我吧,我愧對阿娘,愧對你,愧對咱們沈家列祖列宗的在天之靈,兄長,你殺了我吧……」
說到最後,他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不止他,連在他旁邊服侍的翠鳶,也跪在地上,手搭在平坦到看不出任何起伏的小腹上,嗚嗚咽咽哭得好不傷心。
「侯爺,您要怪就怪奴婢吧,是奴婢不該懷上二老爺的骨肉,不該去老祖宗面前多嘴,都是奴婢的錯,還請侯爺放過二老爺,他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這二人哭得那是一個比一個悽慘。
沈濟動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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