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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桦急了,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知茂跑出去玩,彻底把腿摔断了?
她上前去,将几块银元递给了车夫,刚想表示不用找了,就见车夫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梁桦,随后又看向元之荞,“夫人,小姐说……”
“妈妈,”
元之荞接话,“是二十块银元。”
“多少?”
元之荞表情坦荡自然,又重复了一遍,“二十块银元。”
梁桦吓了一跳,二十块银元实在太多,她得回去找元善商量,况且还不清楚现下的情况,她看向元之荞,怕不是车夫看荞荞年纪小,就此哄骗了荞荞,还是得找男人来对峙才行。
“麻烦你在此处等候,我去给你拿剩下的。”
梁桦吩咐元知茂和元知荷看住人,便要上楼去找元善,元之荞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跟了上来,“妈妈,我同你一起去。”
梁桦没有拒绝,一起去也好,等上了楼,还能仔细问问荞荞发生了什么。
等元之荞与梁桦一起走进书房,梁桦还在思考该如何开口,元之荞就快语说出了经过。
“爸爸,我让哥哥到处走,回来时还让他跑步,他的脚好像伤得更厉害了。”
元善听了,放下手中的书,眉头似轻轻皱起,犹疑要不要批评荞荞,毕竟全家都知道要让知茂静养。但此事才刚想了个开头,就听元之荞继续说:“我与哥哥姐姐一起,从鬼子手下救了一个报童哥哥李然,我想请爸爸给李然哥哥看一下身体,他一直捂着手臂,好像受伤了。”
元善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木椅发出刺耳的拖刮声,只见元善有些失色地瞪大了眼睛,他还未说话,元之荞就用淡定的语气,抢先说起了下一件事。
“我们遇上木仓击,是车夫及时把我们拉了回来,我答应给他二十块银元做报酬,现在他就在楼下等着要钱。”
元善登时捂住了心脏,身子微微倾斜,似要与椅子一起倒在地上。好家伙,这事怎么能一件比一件要大。
“荞荞,你说什么?”
元善像是不可置信,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梁桦已然不敢说话,就算之前全是孩子的胡诌,那内容也未免太过惊世骇俗,是她想也不敢想过的事。
元善有些焦急地往前走了一步,来到元之荞跟前,语速很快,“你说有寇军?是你亲眼所?又如何确定?”
元之荞仰头看向元善,无言地叹了口气,“爸爸,你想知道细节,但楼下还等着一个车夫欸,等人走了,我再和你细说也不迟。”
元善表情顿住,刚才若是没看错,荞荞望向他的眼神里,竟有一丝不耐?
梁桦再次听到车夫,心里突然揪了一下。虽然她不管钱,但她需要管账,二十块银元,都能租下靠近租界的一间小院了。荞荞这个孩子,也太不懂事了,竟随口许下这么大的数额。
元善倒不在意这些小钱,他开着医馆,虽然看病卖药便宜,但他能供得起两个孩子上洋学堂,便知他手头并不缺银钱。况且车夫送了四个孩子回来,如此救命恩情,二十块银元,实在是不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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