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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步是最麻煩的。
韓澈看著趴在車頭上的鄭好,無奈又頭疼。
現在是凌晨三點半,離天亮還早。
是去她家,還是回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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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好是在頭痛和口渴中醒來的。
她睜開惺忪的睡眼,天花板上的吊燈有些陌生,恍惚地轉過頭,窗簾的縫隙間透出一縷光,將灰色的牆壁分隔成幾何圖案。
一個陌生的房間,一張柔軟得幾乎能陷進去的大床,一床軟乎乎輕飄飄的被子,還有空氣中漂浮著的清冷香氣……
鄭好慢慢支起上身,回憶著昨晚發生的一切。
她逐一排除了、重生、靈魂交換、失憶等諸多不靠譜選項,最後得出結論——
韓澈帶她開房了
這個臭不要臉的……等等,他人呢
偌大的床上只有她一個人。她掀開被子,發現自己衣服雖然凌亂,但都好好地穿在身上,內衣內褲都在,兩個腰子也在。
渾身上下除了腦仁疼,其他的都完好無損。
鄭好稍稍放心下來,爬下床,打開房門,沿著過道走到客廳——
她認出來了,這是韓澈家。
韓澈正裹著毯子窩在沙發里,聽到動靜,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含糊不清地嘟囔道:「你醒了」
「啊是啊……」鄭好莫名有些緊張,乾巴巴地笑了幾聲,「那啥……你把我扛回來的啊」
韓澈低低地嗯了一聲,從沙發上坐起,一臉幽怨地看著她。
「你這酒量,」他嘖嘖搖頭,「不咋地啊。」
鄭好尷尬地撓頭。
昨晚忘了向老闆打聽精釀的度數,以為啤酒都差不多,大概是果香味掩蓋了酒精味,喝的時候也沒覺得上頭。沒想到威力這麼大,眼一閉就徹底斷片了。
「那個……現在幾點了啊」
韓澈瞥一眼牆上的掛鍾,「剛到九點。」
把她背到家時已經是凌晨四點,韓澈在主臥和沙發之間斟酌了片刻,然後很紳士地把大床讓給了她。
這傢伙雖然酒量不好,但酒品還行,一整夜沒折騰,也不亂吐,睡得死沉死沉的。
「還好還好。」鄭好懸著的心落地了,「我十點上班,還來得及。」
韓澈起身伸了個懶腰,慢悠悠走到鄭好面前,睨著她,眉頭微挑。
「不去洗洗都餿了。」
鄭好往後退了一步,本想說「我回家再洗」,但仔細一聞,身上的味道確實有些複雜,頭髮上有濃濃的燒烤味,混雜著汗發酵後的酸味,呼吸間還有酒精味……
他應該聞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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