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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周延深随手将那张信封放到玄关抽屉,当即叫来客房服务,要了一束热烈火红的玫瑰花和一瓶新的未开封的格兰帝威士忌。
那张写着重要信息的便签就这么一直被搁在那儿,被周延深忘在了脑后。
浴室雾气笼罩。
谢时舟刚洗了澡,他果然还是不太能靠近海边。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比之前好上不少,但如果再想起往事,他仍会像刚才那样头晕目眩。
按下排气键排气,客房门铃陡然响了起来。
谢时舟以为是去而又返的陈平,裹紧浴袍去开门,结果一大捧红玫瑰唰地一下出现在眼前。谢时舟一愣,眼皮微抬,发现捧着玫瑰花的正是之前在护栏边扶住自己的男人。
男人特地摆了个pose,单手撑着门框,脑袋仰起一个自觉完美的角度,声音还刻意压低,听着带了几分沙哑和懒怠感:“美人,要不要一起喝杯酒?”
周延深边说边偏过头,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谢时舟头发半干,水滴顺着发梢落下,那水滴没入浴袍领口,将领口泅湿得更深了。系带或许是还来不及系好,也松松垮垮地散着,身上还残存着淡淡的潮湿水汽,蕴着几缕沐浴香味。
这一瞬间,自心脏处喷薄而出的血如同势不可挡的湍流直直地冲向了颅顶,胸口那处也不受控制地急速跳动,就快从喉咙口蹦出来似的。
周延深几不可查地滚了下喉结,强迫自己将那些躁动不安压下去。
但悸动这种玩意儿,越往下压越适得其反。
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眼眸淌着讶然的情绪,说了一句:“你……流鼻血了。”
周延深:“啊?”
又胡乱擦了下鼻尖,果然温热一片。
视线中忽然出现一只素白的手,指节修长,手腕也十分细。
谢时舟给周延深递了一块手帕:“这是我之前用过的,你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不介意!”
周延深刚刚还酝酿好的深沉嗓音也一秒破功,他生怕对方将手帕收回,连忙伸手去接,不小心触碰到对方的手背,有点冰凉,但却仿若带电般席卷了周延深的神经,连着脊柱都战栗了一瞬,险些没忍住,一把重新扶住门框,强撑场面,殊不知衣服底下,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crh不愧是crh,威力不容小觑!
尽管周延深之前并不认为自己是gay,但此时此刻,他非常确信,他一定就是!
周延深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看着对方,目光如同被火烫到似的四处乱飞:“那个……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周延深。”
对方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他唇边漾起浅浅的笑意,回答道:“徐白。”
关上房门后,谢时舟轻呼了一口气,重新拿起毛巾擦拭头发。
他以为这一趟旅程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没想到事与愿违,幸好问及名字的时候,他急中生智随便胡诌了一个,算是敷衍过去了。
只不过……看对方那样子,怕是一个会纠缠的人。
谢时舟有些苦恼。
但很快这份苦恼被一个名字所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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