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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時候哪弄得過他?」邵鵬說:「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樣,拼了命的跟人家打,大部分還是挺慫的。」
邵承看他一眼,放下酒杯,聽著頭頂的旋律。
邵鵬盯著面前這張臉,雙手撐著桌台,好奇地打聽:「哥,你為什麼跑湘江來讀書?京城的學校轉完了?」
「跟你一樣,想離家裡人遠點。」
邵鵬跑到離湘江十萬八千里的地方讀書去了,看著他對小叔的態度,邵承心中無比清楚他的選擇是因為什麼。
「我小叔離婚了,一個人帶著你這麼多年,就是對他有意見,也差不多行了。」邵承很少勸別人,也不會主動摻和別人的家事,但是邵鵬不一樣,他現在住在他小叔的家裡,為他小叔打算點的心情也能理解。
「你不懂,」邵鵬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故作高深,「他才不會孤獨寂寞,我在家只會耽誤他帶野男人回來。」
昨天晚上的情況邵承也是了解了,知道邵鵬的話不是虛言。
邵鵬摸了盒煙,遞給邵承一根,一邊說:「你可別勸我,要不是因為他太放浪,我爸也不可能跟他離婚。」
邵鵬直呼小叔的名字,所以這聲「爸」指的是他的另一個父親。
「其實我很想不通,」邵鵬說:「邵家不是出情種嗎?你爸,我三叔,還有我大伯,哪個不是對自己另一半忠貞的?為什麼邵逸青就這麼風流?我明記得小時候他跟我爸還好好的,對我爸一片痴心,祖父不喜歡我爸,他為了我爸跟祖父鬧僵了,還從京城搬到湘江來,我都看在眼裡,我都知道,現在怎麼就能成那個樣子?」
談到小叔,邵鵬的態度就激動了起來,聽他說的這些,邵承也大為不解,也許其中有很多他們不知道的事,大人們沒有講給他們聽,可現在的小叔風流成性也是事實,什麼都掩蓋不了。
「我聽說他上學的時候追他的就很多,估計他那個出軌對象也是早有了,」邵鵬道:「離婚的時候我就要跟我爸了,他非要把我綁在他身邊,賤不賤吶,現在這些都是他自找的。」
邵承玩著杯身:「也許有些事是我們不知道的。」
「還能有什麼?」邵鵬認準了死理,「算了,提他做什麼,掃興,他玩他的,我過我的,兩不相干。」
父子倆說兩不相干,這話未免殘忍,但邵鵬跟他小叔是無法完全割裂的,他現在就讀的學校和生活是離不開小叔的支撐的,導致他一邊恨自己的父親,一邊無法完全獨立。
又半小時,邵鵬問邵承在學校的生活,邵承顯得懨懨的,沒什麼興致,邵鵬就主動講起了他們學校的八卦,以及他將來的規劃,問邵承覺得怎樣。
「比我有志向,」邵承說:「到時候我入股,你帶我。」
邵鵬聊高興了,正興致勃勃要展開詳聊時,約好的一群人來了。
邵承抬頭看過去,正是白天那伙人。
不過是從五個,變成了十幾個,從男女混搭,變成了一群壯漢,有備而來是不一樣的,邵承將雞尾酒一飲而盡,正要下座,被邵鵬按住了胳膊。
「白天你出過風頭了,這回我來。」邵鵬脫了外套,也算是他的家事。
邵承往他後面烏泱泱一群人瞟了一眼:「這麼多,打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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