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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也是……喂,张秀,你书袋里的饼子还有么?秀儿?睡着了?”
被他连着喊了好几声,张秀才迷迷糊糊从膝盖上抬起头来,“什么事?”
潘小柳指了指书袋,“饼子还有么?”
“哦,有!”
张秀醒过神来,忙从书袋里掏了一个饼子递过去,“有些硬了——”
“没事没事,我用火烤烤吃!”
说话间,目光已经在四处搜寻适合用来将饼子串起来烤的东西。
但东西还没找到,便听见外面哗啦啦的雨声中还出现了其他的声响——
顿时,本来在破庙里或是坐着休息,或是在地面上用墙灰画棋盘用石子草叶做棋子正“厮杀”
起劲的,或是直接躺在干草堆里打盹的诸多学子,都纷纷坐直了身子,多目对望间,都只有一个意思,
“马车到了?”
正是马车到了!
学监一进来先抖了抖蓑衣上的水,然后扬声道,“都收拾好东西,按照我点的名字依次出去上车!每车坐六人,上车后严禁在车里嬉戏打闹,关好车窗,都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
“我现在开始点名,周鹏,王小梁……”
张秀正集中精神听着,忽然被潘小柳戳了戳,“秀儿,你说现在纪昭到哪儿了?”
“应该走了一小半了吧?”
张秀猜测道。
潘小柳踮着脚越过前面的人往庙门口瞅了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摇了摇头,嘀咕道,“哎,你说他怎么就偏要自己回去,下这么大雨,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敢——”
张秀听着了半耳朵,疑惑回头,小声道,“什么自己回去?夫子不是说纪昭他家里人来接他了么?”
潘小柳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假笑了下,掩饰道,“啊,对啊,是他家里人来接的——”
但话说到一半时,对上张秀怀疑的眼神,实在说不下去了,干脆将张秀拉近了些,凑到他耳朵边上才开口,“我出去如厕时不小心听到纪昭和夫子说的话,是纪昭执意自己回去的——”
啊?
张秀被这话吓了一跳,“夫子怎么可能同意的?”
潘小柳耸了耸肩膀,他也好奇夫子怎么会同意的,“……或许是纪昭比较让人放心?”
“……”
张秀总觉得还是有些离谱,“那下这么大雨,纪昭怎么回去的?这么远,总不能走着回去吧?”
“这就不知道了……”
潘小柳自己也想不通,索性直接道,“没准是我听错了也说不定,或者纪昭家里有什么亲戚就在这附近也说不定,对吧……哎,快快快!学监念到你的名字了!”
张秀一听,忙跟在前面的人后面一道儿往外走,但直到上了马车坐定位置后脑子里却还在回想着潘小柳的话,越想越是困惑,难不成是家里有什么事,才这样急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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