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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顧騏安好，程予暗地裡鬆了口氣，「多謝段先生。」

隨後倆人就再也沒有說過話，可段霽臣還是不肯起身，程予的小腹愈被硌得慌，「段先生，可以起來了嗎？」

段霽臣仍是眸光冷冽的盯視著他，沒說話。

程予真心嫌惡難受極了，他偷偷往上挪了下身子，想要脫離些，段霽臣卻手疾眼快地扣住他的後腰，一把將他拉了下來，狠狠地撞上。

程予眸瞳一震，險些喊了聲來，然而段霽臣依舊面色冷淡，可程予卻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有那麼一刻變得粗重起來。

下一秒，段霽臣乍然抬手扇了程予一巴掌，像是在泄氣，也是用了十成力，打得程予的腦袋無意識地撇向一邊。

程予：「...」

第四十二章要殺先殺我

由於上回被段霽臣打過沒多久，程予的臉自然是火辣辣的疼，耳邊還止不住地嗡嗡響，如果程予此刻去照鏡子的話，就可以發現他的臉頰約莫有三四個巴掌印，整張臉紅腫得厲害。

沒等程予反應過來，段霽臣一手捏住程予的下巴，強行把他的臉掰正過來，面向著他，「你知道勾引我是什麼下場嗎？」

程予聽罷，差得氣得心臟爆炸，md，自己不缺愛不缺老公的，除非瘋了才會去勾引他！

程予惡狠狠地瞪了段霽臣一眼，正要開口說話時，段霽臣的手機響了，段霽臣從褲袋裡取出手機便接起來，「嗯，知道了。」

段霽臣掛了電話，便迅下了床，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淡聲道：「走吧，我帶你去見方勝毅。」

程予：「！！！」

段霽臣抬腳往房門走去，程予不由分說也火急火燎追趕上去，一頓七彎八繞，一名保鏢將一房門打開來，程予即刻略過眾人往房間內奔去。

房間昏暗得很，僅有一長條日光燈照亮著，周遭空蕩蕩，中間擺放著一張木椅，方勝毅手腳被鐵鏈捆綁在那裡，低垂著頭。

程予急促地跑了過去，可是越是接近，場面就越是觸目驚心，方勝毅渾身是傷，面部淤青紅腫，身軀凡是裸露的肌膚均是刀傷，鞭痕。

前兩天還在床上撒著嬌不上班的人，現在竟然變成這副狼狽的模樣，程予從未見過方勝毅受這麼重的傷，在他心中，方勝毅一直都是無所不能，可現在的他，令程予心疼極了，心就像被深揪的那般難受。

程予在方勝毅跟前半跪下來，方勝毅面色蒼白，眉心擰成一團，雙目緊閉，緊咬著牙，仿佛在腦海中跟什麼抵抗著。

程予輕輕地抬掌去觸摸方勝毅傷痕累累，卻攥緊成拳的手，便感知到方勝毅渾身在發顫，一瞥見身側丟棄的電擊棒跟幾支醫用注射器，程予瞬間明白個七有八九。

真他媽不是人！！！

程予小心翼翼地撫平方勝毅的眉心，後又輕捧著方勝毅的臉，一聲一聲地喚著他，「方勝毅，方勝毅，你醒醒，是我啊，我是程予。」

良久，方勝毅緩緩地睜開眼，一見跟前的人是程予，霎時眸瞳一亮，半張著嘴，像是要些說什麼，可卻發不出半點聲。

程予見在眼裡，疼在心裡，漸漸的，便紅了眼眶，他吸了吸鼻，忍著咽嗚聲，寬慰道：「沒事，沒事的，方勝毅，我在。」

方勝毅牽了牽嘴角，強行擠出一抹笑意，他想安撫程予不要怕，可程予見狀，剎那間沒忍住，囤積的淚水破堤而出，他抬臂將方勝毅攬住懷中，輕靠在他的肩頭上小聲哭泣，結果逼得方勝毅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程予連忙鬆了手，著急地詢問，「弄疼了嗎？我弄疼了嗎？對不起，對不起。」

不痛，怎麼會痛？有你在我就不痛。

程予輕輕地握住方勝毅的雙手，承諾道：「我會想辦法救你，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在這之前，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知不知道？」

方勝毅很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程予逮到機會就逃跑，逃得遠遠，即使他這輩子都找不到他，也要他安安全全的，逃離敵人的魔掌。

一名手下給段霽臣遞來備好的合同，段霽臣接過手後，一把拋扔在倆人身側，陰翳道：「方勝毅，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這合同給我簽了，不然，我就砍了你的雙腿。」

程予被嚇得一怔，連忙將一側的合同書拿了過來，細細一看，竟是關於將方勝毅所有資產的轉移合同。

不過方勝毅那個時候已經將大部分的資產都轉移到他名下，由於當時沒有聲張，便沒有太多人知曉，因此這份轉移合同只能轉移方勝毅不到十分之一的資產。

可方勝毅不肯簽，骨子裡的那份硬氣，令他情願被段霽臣砍去雙腿，也不願意將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轉移給恨之入骨的人。

程予害怕段霽臣那喜怒無常的性格，真會一怒之下對方勝毅下狠手，可他也一眼瞧出方勝毅眸中透露出的不願，「方勝毅，你簽了吧！沒事的，錢沒了我們可以再賺，好不好？」

方勝毅聽罷，搖了搖頭。

「我不想你出事，我不想你受傷，我只想你好好的。」，程予單手捧起方勝毅的臉，與他額頭相抵，「老公，你別怕，以後我養你。」

程予輕輕地牽出一弧淺笑，卻令方勝毅心頭難受極了，他倏忽覺得自己太無能了，在這種情況下，保護不了程予就算了，連跟他說幾句互相安慰的話，連簡簡單單地抬掌拭去他眼角的淚珠，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