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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光山身上涔出了一點冷汗,額前兩撮劉海耷拉著,身體一縮就顯得更小了,像只淋了雨小貓。
他走上前,用膝蓋輕輕碰了下他的外側:「還疼呢?」
「有點。」紀光山抿了下嘴唇,有氣無力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眼底濕漉漉的,眼角也因為疼痛漲得略微泛紅。
姜哲衍對上這種眼神,微微愣了一下,抄著他的胳膊肘把人扶起來,忍不住吐槽:「下次別亂吃東西了。」
「你也是,」紀光山疼得半死還嘴硬,「要不是你突然生病騙人,我也不至於……」
氣得連著洗兩個冷水澡。
紀光山想到這件事就來氣,但說到最後半句話,突然消聲了——為這種事生氣,似乎有些自作多情。
「不至於什麼?」姜哲衍被他的話勾起了興致。
紀光山撇了撇嘴:「沒什麼。」
姜哲衍也沒有繼續追問,反而換了個緩和的語氣:「那算我一半責任,陪你來看病,正好抵消了。」
「……」紀光山一時間竟然挑不出毛病,只能作罷。
談話間,他已經被姜哲衍拖到了輸液室。和樓上的輸液大廳不同,這兒是專門打疫苗的地方。來的大部分都是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孩,來打一些常見的一類疫苗。
哭聲夾雜著哄孩子的聲音,讓狹小的空間變得尤其嘈雜。
姜哲衍不太適應這種人多的環境,微微皺眉,晃了晃紀光山胳膊,開玩笑說:「突然感覺自己當爹了。」
「誰是你兒子啊!」紀光山卯足力氣吼了他一句。
姜哲衍垂眸,低低地笑了聲,把他拎到護士台前,遞上了醫生開的藥。
「屁股針是吧?喏,去裡面趴著。」護士接過藥劑,便開始準備打針的東西。
姜哲衍鬆開了他的胳膊:「一個人能行嗎?」
紀光山勉強地支起身子:「我還不至於走不動路。」
姜哲衍點了點頭,便徹底鬆開了手。紀光山揉著發脹的前胸,慢吞吞地挪了進去,小聲問護士:「脫到哪兒?」
「脫四分之一就行。」
「這樣嗎?」紀光山解開褲帶,乖巧地坐到了床上。
護士取完藥走到他身後:「衣服也撩上去一點,把腰露出來。」
「好吧。」紀光山抬起左手,吃力地撩起了衣服。這個姿勢有點別捏,因為打針的地方在右邊,一隻手扒拉著褲子,另一隻手必然要繞過去才能撩衣服。
腰間涼颼颼的,塗上消毒的碘酒後,直接後背從涼到了心窩。紀光山隱約記得那種感覺,針頭扎進去的時候,多少會有點脹痛感。不過好在他不暈針,安靜地等護士把藥劑推進去。
「打完了,」護士在針眼上懟了根棉簽,「自己按兩三分鐘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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