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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封识趣地退开两步,陆思音右手执剑正落在言渚胸膛处。
他正准备开口时,风乍起,从北而来的风吹得面前人青丝轻扬,言渚才近前两步突然见到青丝下那左耳耳廓隐约有一红点。
他皱眉再想定睛看,风已停,青丝落下又将左耳包裹起来。他一时不知道是他现在看错了,还是之前宫宴视线模糊了。
容娘耳边是一颗朱砂痣。
“王爷,”
乔赟拉住言渚,低声提醒,“真动起手来,要满城风雨了。”
言渚敛眸。
“既如此,”
言渚突然开口,“那本王还会来叨扰的。”
待他转身走后,陆思音才长松了口气。
明封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发现那端王送来的女子偷偷摸摸出府,明封便跟上,见她进了端王府,应该是跟端王处回禀消息去了。
本来见她出来就要回府的,端王与他的侍卫又突然出现上了马车,明封恍惚听到陈国公府四个字,心中隐有不安才跟上。
大概是言渚也派了人盯着肃远侯府的动向,发现他以为的“容娘”
的踪迹了。
“还好如此,要不然就出大事了。”
绿英赶紧将陆思音扶了进去。
夜里睡前的时候,陆思音将守在房上的明封叫了下来。
她坐在桌前眼神空洞。
“你听到了?”
过了一阵,一向寡言的侍卫才说了“是”
。
明封细想了他在房顶听到的话,看来这端王是与“容娘”
有了什么干系,他这才明白绿英为何让他提防端王。
“别告诉母亲,我不想让她担心。”
陆思音脸色苍白吩咐着。
明封抬眸,眼底尽是隐忧,最终还是应下。
你陪我一日
言渚那日回去发现小院中的人已然不见,猜到是肃远侯府的人想法子接了回去,他虽未发怒但面色也不好。
他本不愿与陆思音交恶,最好是毫无关系,却不想纠缠到了这个地步。
“王爷,户部的尹员外郎递了好几次帖子想见您了,今日又来了。”
乔赟打断了言渚的思绪。
言渚不看那帖子:“不就还是为了他那穿了底的账吗?得罪了太子,以为本王会救他。”
北地雪灾,几月前泼了流水的银子出去,到了开春来查细账,这户部尚书那时抱病,户部侍郎在外巡查,主持此事的尹员外郎以为自己抓着个立功的机会,却不想是丧命的差事。
他也不是个贪官,不过是从未主理过这些事,入官场也不久,不懂规矩。下头的人怎么报,他就怎么算,没承想那层层之下尽是猫腻。
查账时发现了三两个小官,他也不知觉就真的上报,没想到都曾是东宫的内臣,这一下子就把火烧上了太子。
这样一来,姓尹的连遭打击,查案找不到证据,官署里是同僚挤兑。
再没个结果,他就要因为查办不出案子被问责,多半要流放了。
“王爷,虽说事涉太子,咱们不必去惹一身腥臊。但现下北来的灾民在京城周遭还等着安顿,户部不查清案子就不会拨下钱财,这祸害不少百姓啊。”
乔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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