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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珂双脚点地,取下头盔,长发散落在肩头。阳光从右边斜切而下,她半边脸匿在光影里,半边脸被照得发亮的头发遮住。
晨起的微风,卷起她发丝。褚驭站在旁边,看着一缕发丝横在季珂的唇上,她的目光落在远处的一辆车上。
褚驭寻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车里女子一件白色雪纺衣,黑色的长发用抓夹抓在脑后,额角落在的发丝衬得她气质温柔。
那是与季珂完全不同的女子,她们像世界上完全不同的物种。一位是肆意的风,一位是柔软的光。
“嫉妒人家漂亮?”
褚驭将头盔递给季珂。
这话像一把匕首扎到季珂的胸口,她捂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佯装痛苦,“你真是我心里的蛔虫,一口咬到我的痛处。”
褚驭被她逗笑,胸膛跟着轻微起伏,“这个比喻让我想到了蛆。”
季珂脑海里浮现画面,一阵恶心,“你比我在酒店看到的男小三还恶心。”
前方的挡风玻璃下,两人凑近低语,季珂眉头紧缩,冲那边抬了下头,“那谁?”
“不太清楚。”
褚驭摇摇头,“我不爱打听别人的八卦。”
他还特意加了“别人”
两个字,远近亲疏,隐秘的心思,在这两个字之间往外蔓延。
也是,他才上班一天。只是这个女人举手投足间,透着种气质,让季珂越发不自信。
沈淮序是从她副驾下来的,那女的跟着下来,两人从车门往车头绕,沈淮序低头跟她说话。
没两句,沈淮序脸上,就挂着点笑意。
头顶的树上落下一片叶子,正好是落在沈淮序的肩头。女人伸手,替他轻轻拂开。沈淮序扭头看了眼自己的肩膀,然后又笑了一下。
“阿驭,你说,做什么工作,一双手才能养得她这么白?”
季珂站在机车旁边,曲指轻轻敲着安全帽。
“鬼知道。”
褚驭根本没看那边。
那女的,少说比自己大十岁,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
“我去问问。”
季珂扔下安全帽,径直朝沈淮序走过去。
褚驭扶额,女人对八卦,果然没有抵抗力。
但他不知道的是,季珂并不是为了八卦。
“沈律。”
季珂声音发颤,恐惧和勇气在身体里战斗不止。
她努力保持镇定,笑着来到沈淮序前面,“又见面了。”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像一头要冲破束缚的饿狼。
“沈小姐,来送褚驭吗?”
沈淮序拎着文件袋,逆光站在她前面。经过一夜的休息,男人的声音透着春日的朝气,又裹着男人的沉稳。
季珂看不清他的目光,直觉他的眼中是一汪清水,平和无波。时间将过去的少年意气一洗而尽,男人的稳重在他身上生了根。
季珂低头,长发遮住半边泛红的脸,“是啊!见到沈律,索性向打听一下昨天的案子。这事跟我前厅也有些关系。”
她以公事作为切入,隐藏自己的真实意图。
沈淮序作为金茗雪的律师,自然对整件事有清晰的了解,季珂也算是离婚案中无辜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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