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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过高高的门槛,入眼便是一副高挂的观音抱子图。其下两张椅子,中间的方桌上摆着几瓶细枝插花。
撩开轻纱走进内屋,桌上燃着一支安神香。香味缭绕,让屋中沾染了静谧,静得听得清针尖落地。
一张老翁送桃众仙祝寿雕刻檀香床上卧着一个面色青白的老妇人。
那老妇人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松垮的眼皮,瞧见来人张了张口,声音嘶哑。
“来了。”
余娇娇立在床前神色无异:“老夫人近来可好。”
齐老夫人听到这话似是笑了笑,略微扯动嘴角,有气无力:“你瞧着我如今的模样,像是好的吗?”
她眼下青黛如团,透着死气。
余娇娇走到床边为她掖了掖被角:“前些日子不是还去寺庙拜佛吃斋,怎么就病成这样。”
齐老夫人叹了口气:“老了,不中用了。”
见她想起身,余娇娇上前一步将她扶起靠在床沿,又用枕头垫在她腰下让她靠得舒服些。
“既老了就少操些心,我方才来瞧见神医去给齐老爷复诊,让他顺道也给您瞧瞧,开些滋养身子的药,总会好的。”
余娇娇起身想后退却被一只皱皮嶙峋的手忽然抓住,她眉梢微皱却没有退开。
齐老太太紧紧握住她的手,盯着她声音沙哑。
“你还在怨我吗?”
余娇娇面色如常,摇了摇头:“没有。母亲去世后若不是老夫人念及旧情时常照拂,我在薛月明的手下只会更难过。至于之后的事情,不过是商场角逐,胜者为王,齐家不欠我的,更不欠余家的,况且是我赢了。”
听到这番话,齐老太太似是有些欣慰,又有些遗憾:“你同你外祖母和母亲一点也不一样。”
她的手帕之交,和她的干女儿皆是温柔良善、端庄大方之人。唯独这小外孙女一根独苗,面上整日笑意盈盈,看似人畜无害,却心狠得连她都害怕。
“老夫人今日叫我前来莫不是为了追忆旧人。”
见提到她的母亲和外祖母,余娇娇却没有一丝动容,齐老太太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了,只道。
“人老了,总有些念旧。我的日子不多了,我感觉得到,今日让你来,是想求你件事。”
“我要走了,可齐家这么大的家业我却始终放心不下。也怪我多年纵容自食其果,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是守不住家产的,我那小孙子礼儿又尚且年幼,以他爹的心性教养,便是能撑到孙儿成年也是被豺狼虎豹撕碎的份。所以我想请你帮我照顾礼儿,将他带在身边教导。作为报答,除了这些日子我陆续在佛塔捐赠的一百万两香火钱,齐家名下所有的丝绸业都赠予余家。”
余娇娇果断抽回手:“养虎为患的事情我可不会做。齐老夫人,您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若是齐礼改姓为余,过继到我的名下当我儿子,我倒有可能答应,只是你们齐家可就断子绝孙了。”
“若你同意,也不是不可以。”
余娇娇:“”
想得倒美。
她叹了口气,“您这是赖上我了。”
齐老夫人咳了几声,嘴角发苦:“若我有其他选择也不会来麻烦你。娇娇儿,你就看在我一把老骨头快要入土的份上帮我这一次吧。”
作品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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