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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牛皮手环,李曜驰永远一层不变的面色终于是有了波动,他眸色闪动的望着方玉泽,忽然低下头轻笑了一声,说:“那真是方总给我的一个好大的礼物......”
方玉泽不明白的问:“你什么意思?”
李曜驰却是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不愿意再提起当初的事情。
几秒过后,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目光又回到了以往的沉寂无波,他声音如常的对方玉泽说:“方总,如果是我很想要的东西,不需要等着方总出手,我也会拼命的拿到手,反之,如果那个东西送到我的面前,而我无动于衷,那就是不想要了。”
这句话听着是在说画,可是方玉泽却明白了另一层意思,他的眼尾更红了,嘴巴颤了两下,咬着牙字字狠的问李曜驰:“李曜驰,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吗?”
“我方玉泽,是一个你不想要的东西?”
这个比喻曾经一直是他用来形容年黎的,可如今却落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他既是恼,又更多是不敢置信。
李曜驰已经不想继续这样的纠缠,他的手抚上了方玉泽紧拽着他的手,一点点的掰开方玉泽的手指,淡声说:“方总,你想多了,我们只是在说这幅画,我很感谢方总的好意,只是价格太高昂了,我受不起,还请方总将钱收下。”
这句话说完,李曜驰也将方玉泽的手彻底掰开了,他向后退了一步,点了下头对方玉泽说:“方总,客人还在等着我,失陪了。”
李曜驰绕过方玉泽朝前走去,两个人的身影相错,却没有相碰,又是一个转弯,李曜驰的身影彻底消失了。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李曜驰这样的从他身边离开,他连抓都抓不住。
一阵阵眩晕袭来,方玉泽身体摇晃了两下,连忙用手撑着墙闭上了眼睛。
耳朵里一阵阵的耳鸣,伴随着胸腔巨大的砰砰砰撞击声,方玉泽捂着心口,嘴巴微张着调整呼吸,整个人也缓缓的蹲到地上,以此来平衡身子。
吴林奇说过他情绪不能激动,方玉泽已经极力的克制了,可是即便如此在面对李曜驰的时候他依旧克制不住的失控。
方玉泽的大拇指用力掐着手背,妄图以这种痛感来压制住情绪的波动,可是他的情绪就像是海浪一样,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指尖已经陷入了皮肉里,指甲被染成了鲜红色,依旧没有用。
最后就连蹲都蹲不住了,方玉泽身体朝前趔趄了一下,单膝跪在地上。
心脏不听话的乱跳,方玉泽用力的按着胸口,张大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
心跳快的好似在一秒钟之内震动好几下,大脑一片空白,他竭力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数着心跳上,以此来摈弃其他乱七八糟的情绪。
一,二,三......
后背渐渐溢出了细汗,每一秒都似度日如年般漫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心脏处那犹如钟鸣般的声音渐渐平缓下来,方玉泽全身脱力,捂着心脏的手垂到身侧,双膝都跪在地面上。
心脏这种病症和胃病不一样,不似胃疼的时候那么漫长,不过就是几分钟的事儿,能缓过那个劲儿,就缓过来了,缓不过来就直接没了......
不过方玉泽一般都能自己缓过来,唯一的一次严重一点,还是在好几个月之前。
方玉泽闭上眼睛深舒了一口气,扶着墙缓缓站起身,理了理自己胸口处揉的乱七八糟的衣服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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