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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泼得一激灵,反应过来时整个后背已经湿透。
正在结账的林耀远一回来,就看见一只混杂着啤酒味和鸡尾酒味的落汤鸡正暴跳如雷地冲着连rry都没说就已经远去的背影竖中指。
林耀远把她的手指头拉回来:“你方向比错了,那里是一根电线杆。”
“……哦,我说他怎么那么瘦那么高呢。”
林耀远笑?得扶额。
回酒店还要一段时间,总不能让陶茹之穿着这身湿透的衣服走,暮春的深夜说不定会感冒。
他当机立断脱下棒球服给陶茹之让她穿上,但她却拖拖拉拉不愿意换,直到出了门一个喷嚏,灰溜溜地又拿上他的外套返回酒吧的卫生间替换上。
他的外套上充盈着一股沐浴露的味道——熟悉的橙花,就和上次去濑户内海时一样,他这次依然背了小套装来的英国。
陶茹之慢慢将?外套裹上身,酒精令她口干舌燥,又或许来自外套上正和她皮肤紧贴的,属于林耀远的气味,正一寸寸地浸入着她的皮肤。
她穿着他的衣服回了租住的公寓。
洗完澡后,她翻看着林耀远在二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说他也回到酒店了。
他发的是语音,陶茹之坐在窗台边反复地点开,反复地听着这条没有任何?特别的语音,反复地听着林耀远的声音。
然后她关了灯。
黑暗里响起衣物被拿起的摩挲声,还有令她自己都听上去陌生的喘息,很压抑,很小声。
可是夜太静了,尤其是她闭紧了窗户,树梢外深夜的虫鸣也听不见,从喉管里发出来的声音就变得更清晰。
这让陶茹之觉得可怕,这居然会是自己发出来的声音——这明明是一只失去意识的动?物,正渴望着幻想中的人打开这个房间,脱下他的外套,脱下他的白t,俯下身,慢慢向
她靠近,发出语音里的那句声音,“我到了”
。
没擦干的头发往下滴水,她绷紧脚筋,水珠打湿床单。
陶茹之努力控制着酒精带来的晕眩,又或许并?不全?是因为?酒精,而?是橙花味道带来的晕眩,咬住嘴唇,禁止自己再发出声音。
攀到顶点的电光石火,她没有忍住,还是闷哼出声,然后整个人被抽干力气,软倒下去。
她将?整张脸埋进林耀远的外套里面,很久很久没有动?。
慢慢的,枕着她脸那一侧的布料被打湿。
陶茹之在黑暗中流下眼泪。
同时,枕边的手机亮了一下,微信亮起——
「我的房卡落在外套口袋里了」
他说,陶茹之,你开一下门吗,我在门口。
这句话像一句魔咒,在那几年时常在夜深人静里钻入她的脑海中。
经年后,这个人再一次打开她的房门,脱下他的t恤,靠近她,却也同样摸到了她眼角的眼泪。
林耀远愣住,刹时停住了动?作,转而?抚摸刚才眼泪干掉后的那一条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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