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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公公在外面待得忘我,怕这屋子太亮堂打扰您了。”
卫嬿婉一手撑在耳后,将贡柑几个围成一圈,最后一个摆在顶上。
“奴才那是想着您呐。”
进忠取火折子又点了两盏灯台,闻言忙解释道,“如今您身居高位,各宫的眼睛可都盯着永寿宫,往后更需谨慎,奴才可得替您小心着。”
卫嬿婉近些年能一路顺畅少不得进忠的助力,这太监手段着实了得,却也记仇极了,她警惕起来,非要摸透他。
“本宫禁足三天,皇后被夺了册宝,愉妃变成了常在,那红宝石戒指的事却翻篇了,此事少不得你的功劳吧。”
“那戒指又不是什么难得物件,用料下乘,做工粗陋。”
进忠时至今日也不忘踩凌云彻一脚,颇为不满炩主儿把它当了几年的宝贝,“打个一模一样的,做旧之后寻个宫女存放,当年让您进了慎刑司的法子,奴才还回去罢了。”
卫嬿婉没替那戒指争辩,反倒因这记仇的性子心里熨帖,是不是恶人谁在乎,一心为着自己才是重要的。
她顺着进忠的话随口问道,“使了什么手段,让人家好端端地答应你。”
头一回儿见炩主儿不在意凌云彻,要他回养心殿当差也不见人乐一下,这会儿倒绷不住笑了。进忠迈着步子走过去,在炩主儿腿边蹲下,“是人皆有所求,那宫女的哥哥科举不成,想替他买个小官,总得付出点什么。”
见这人神采突然飞扬,卫嬿婉不知缘由,却忍不住跟着心情好了些,凤钗带来的喜悦这才返回来。
“皇上今日打赏了一支九尾凤钗,你说这是不是有了废后之心?”
卫嬿婉忽地问。
想起周清的话,进忠替炩主儿按着腿,拉长了吐字斟酌道,“这凤钗啊,一是皇上慰籍您失了亲弟弟又被冤枉之苦,二是借此给皇后下面子,可皇后仍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再说佐禄当日能来指证,也是海常在得了和敬公主帮忙,主儿想走到皇后的位置,不宜操之过急。”
被泼了冷水,偏又十分有理,让人反驳不得,卫嬿婉有些不甘,抱怨道,“本宫只不过是个皇贵妃,日后新帝登基,不就白白浪费了这些谋算。”
“欸,”
进忠并不赞同,轻声细语地驳道,“皇上正值壮年,日子还长呢。再者说来,当今太后也不曾做过皇后,主儿能看得更远些,为了眼前的皇后之位去搏,不值当。”
“你是说”
卫嬿婉眼睛一亮,“对啊,是本宫糊涂了。皇后形同虚设,十二阿哥也就跟着没了指望,有胡芸角在,荣亲王也不足为惧。”
“趁着皇上恼了海常在与皇后,再送他们一程。”
进忠应景地轻推炩主儿一下,映着跳跃烛光的眸子看起来不怀好意,“炩主儿,是时候让胡芸角报答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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