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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迹歪着脑袋,犹豫了一会,“不知道。”
过了几秒,又摇摇头说,“我只知道,我必须这么擅长。”
严岸阔看着他,轻声安慰:“没有什么事是‘必须’做的。”
“有的。”
边迹小声反驳,“其实我小时候脾气很不好……”
严岸阔挑眉,“想象不出来。”
边迹认真说:“真的,我小时候特别爱哭,因为想要的东西一哭就全都能得到,所以越来越难哄好。以前我还会跟同学打架,就连小学低年级的都怕我,老师也烦我,但最后我爸妈都会出面,帮我收拾残局。”
边迹说起幼儿园的不光彩事迹居然笑得堪称明媚,以至于严岸阔看着有几分晃神。这种像夏天的笑只持续了几秒,很快像被冰封了似的。边迹嘴角忽然收起,茫然得像个在看别人故事的孩子:“可是他们突然就不再帮我了。”
严岸阔心里一颤:“为什么?”
边迹只在少有的聚会上提过一次家庭,但那时很快拿别的话题岔开,没有深聊。
就连现在这种时刻,边迹也没有全部袒露心声,将原因浅浅带过,只提到令人心酸的结果:“反正,就是不会再帮我了。”
严岸阔没有逼问,伸手搭在他的肩上,安慰似的揉搓两下。
边迹拍拍肩上的手背,嘴角牵强地扯了一下,继续说:“他们离婚以后,没人愿意带我,就把我送去亲戚家念书。有次我偷听到姑姑跟姑父吵架,他们说我性格太差了,不听话,又很闹,一点也不可爱,想把我送走。”
边迹掰着手指说,“那个时候我都转过两次学了,我怕再这样下去,爸妈会更加怪我。所以,就只好热情一点,懂事一点,想着……这样,他们会不会一开心就接我回去了?”
严岸阔这次虽然只接触到他童年苦涩的十分之一不到,却也已心疼得无可复加。
都说共享伤疤是比性更私密的举动,严岸阔曾经迫切地希望能跟边迹融为一体任何意义上的现在却因为心疼不敢再追问下去。
“你就算是小时候,肯定也是个招人喜欢的小朋友。”
严岸阔知道结果,评价道,“如果他们没有接你回去,是他们的错。”
“没事,我现在已经习惯没有他们了。”
边迹习惯了寄人篱下、独处和扮乖,迅从“脾气不好”
的幼稚鬼成长为热心开朗的大哥哥,“找工作的时候,我想离家远点,就选择参加航司的招培,当了空乘。我现,在这里只要你笑得足够热情、服务足够到位,就会收获很多的爱和反馈。”
边迹也是在工作后才意识到,原来爱与反馈并不是一件难事。也许是甜头来得太迟又太突然,边迹忍不住将热情与贴心刻上自己的骨骼,以至于后面的每一次恋爱,对方都为他能给到的情绪价值感到惊奇。用他那个机长前任的话说,他就像把生活也过成了客舱服务,处处都是温度,却又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
严岸阔听到这里,很难再按捺自己的情感,于是任它肆虐。他不再管场合与周围人的眼神,将他拉到自己怀里,用指腹摩梭他的嘴唇,说:“边迹,你真的不需要对所有人都热情,尤其是在我这里。我只希望你舒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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